慄蘇哼了一聲,嘟囔著嘴:“我倒寧願他們和我吵。”那聲音裡滿是委屈與無奈,瞬間能讓人猜到一星半點的真相。
孩子的心思其實很好猜,他們總是以為用這種不乖的方法可以引起大人的注意,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法來謀求他們想看到的結果。
但最後,大多數情況下適得其反。
倏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眼底多了分溫柔,輕聲湊到他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這種損害自身利益引起關注的手段真的不是很高明,太o了……還不如多對自己好些呢。”
沈則安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瞄準了高中生最在意的點。他使勁揉了揉他的頭,看著一輛車馳來,“是不是車來了?”
“我們先走了。”沈則安笑著與高競澤離開,留慄蘇一人待在原地。
兩人背對著少年,談笑著離開,身後的少年坐進車內,手指貼著車窗望向兩人離開的方向,眼底藏著未曾流露過的迷茫與無措。
回家後,沈則安翻箱倒櫃為高競澤找新的被褥被單。邵執搬出去後他那間房也沒啥東西,偶爾還會來擦擦,所以跟新的差不多。
“床你自己鋪!”沈則安坐在書桌前,招呼著高競澤幹活。
“行行行。”高競澤爽快地接過被褥鋪床為自己收拾晚上睡覺的愛巢。
“你還沒和我說呢,你和那高中生他姐有什麼誤會?”
沈則安被他這麼一提突然想起這茬沒講,他擺了擺手不想多談:“沒什麼事,我不是前段時間簽新的租房合同麼,和他姐對接的。兜兜轉轉才發現新房東居然是邵執……”
高競澤聽完頓時想起來好像對於沈則安換新房東這事是有那麼點印象,算算賣房的時間好像就是邵執出國前那會兒,“意思是邵執揹著你把你們住過的房子買了下來?”
他微微一愣,隨即立馬反應過來:“那狗出國前是不是和你攤牌了?”他記得出國前的那頓飯詭異得可怕,畢竟某人難得瞞著沈則安事情,還是瞞到最後一刻的那種。
沈則安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高競澤停下手中的動作,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摩挲著,彷彿偵探在深思般,“那這就能說通了……”
“說通什麼?”
“他肯定是覺得你接受不了他,到時候肯定會覺得這裡礙眼搬出去,這樣你走後他還能給自己留點念想。”
此話一出,沈則安的手指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其實,他早就猜到了這點,只是當真相被高競澤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時,他還是難免有些揪心的難受。
沒有任何的商量,兩人買房的意圖在此重疊。
他沒有回複高競澤,對方也想是看出了他的情緒低落,知趣地不再說話。
接下來這幾天高競澤彷彿寄生在了他家,偶爾有幾天許塵還會來看他,猶如鵲橋兩端的牛郎織女,見一面都難。
“真是服了,我媽找人把許塵打了一頓。”高競澤氣不過,大晚上跑沈則安房間發洩。
如果不是酒吧裡有一個小員工看不過偷偷告訴他,他都不知道要被瞞多久。
“你媽怎麼比你爸還激動?”沈則安被破門而入的高競澤嚇了一跳。
“還不是因為我爸那檔事,她著急了唄。”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麼的莫名冒出來一個他爸的私生子,一下子吸引了他爸大半的注意力,所以現在變成他媽焦慮了。
“我又不是賺不上錢,這麼擔心我爸那點家産。”高競澤對於私生子的威脅毫不在意,拿多拿少對他而言都差不多。
沈則安不說話,心想你爸那可不算一點有錢。
不過高競澤這件事讓他多了些顧慮,他不知道和他爸媽攤牌那天他們能接受多少,就算邵執是他們倆從小看到大的他也不敢保證。
不行,他得給他們打個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