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則安看著邵執失神的模樣,啞然默言,而後又突然開口解釋:“我是覺得你這裡太空曠了,還是得多點色彩,像以前一樣。”
像以前一樣。
邵執在心裡默唸著這句話,內心嗤笑了下,明明猜對了卻沒有任何開心的情緒,他早該知道的。
面上的情緒恢複得差不多,落在沈則安的眼裡就像是在思考,良久後比話來得更快的是安全帶解開的聲音。
男人按住車門把手,語氣平淡:“過幾天吧。”
是同意還是敷衍?
沈則安猜不到,但他可恥地發現聽到這一聲的他莫名地鬆了口氣,是在慶幸他猶豫不決還是慶幸他沒有誤會?
像是心有靈犀,此後再沒有人提起貼紙的事,沒有人知道邵執口中的過幾天是多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可能是等他徹底放棄沈則安吧,也可能是等到沈則安真正結婚的那一天。
那日撕掉貼紙的他心裡想的都是結束,但撕掉後才發現,僅僅是充滿幼稚的來自行為上的撇清關系,根本無法根除他心底的情愫。
但他做不到在這種情況下恢複原樣,因為每一次不經意的目光觸及,都將提醒自己的一敗塗地。
這幾日醫院裡忙得厲害,邵執為了拼績效,接了很多病人參加了不少大型手術,總之忙起來的話就不容易想太多。
沈則安還是跟以前一樣,偶爾來一趟醫院看他,但因為事情太多邵執拒絕了很多次,怕麻煩他。
“這有什麼的,就是因為忙才需要我來接幫你開車,我可不想在新聞上看見北城醫生疲勞駕車發生車禍。”沈則安不贊成,和以前一樣每次都能找到反駁的話。
邵執說不過他,任由他來接自己,但與以前不同的也有,他很少再和那群愛八卦的護士聊天透露起兩人的關系,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簽證辦好了嗎?”趙玉文問道。
邵執回過神來,“辦好了。”
趙玉文點了點頭,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最近很缺錢?”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緊接著他又繼續解釋:“聽說你最近很拼呀,搞得和你同期進醫院的小王叫苦連天跑我這告狀,說你拼命卷績效他都休息不好。”
邵執沒怎麼注意,“有嗎?”
醫生的薪酬還與績效有關的,小王不是那種很愛努力的人,所以根本不在意這點錢,可沒想到同科室出了個對照組,搞得他每次休息看他在幹活都不怎麼好意思休息。
趙玉文笑了幾聲,繼續調侃他:“怎麼沒有,是家裡缺錢,還是在攢老婆本?”
邵執沒想到居然會引出這麼些事,他滿臉苦笑:“都不是,老師您別猜了。”
要說最近真需要用錢的事確實有一件,他在準備買房,但他並不是為了這件事開始拼,算是歪打正著。
邵執高中畢業的那段時間接觸了下炒股,雖然邵執父母平常很少管他,但給錢卻毫不吝嗇,憑借當年的南城狀元的實力,那必然是穩賺不賠的。
他沒有和沈則安說過,當年工作室初期有段時間資金周轉困難,沈則安的那點錢也不夠,李淮西拉到的第一筆投資就是他出的,所以淮則的股份他也有一部分。
要因此買房需要的錢並不需要他靠績效去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