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的理由又是不敢讓我知道?”
沈則安拼命地點頭,“對呀對呀,我媽剛剛都想打我了,說你肯定罵死我。”
“趙姨他們來了?”
“嗯嗯,過來開家庭公堂審判,差點動刑了!”沈則安聲音軟了下來,顯得格外委屈,企圖透過這種方法讓某人心軟。
“活該。”
沈則安覺得自己有點抖,聽邵執這麼一罵反而心裡舒坦了許多,雖然沒有聽到邵執說原諒的話,但大致能判斷出某人應該沒那麼生氣了。
他幹笑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的他顯得有些尷尬,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會裝作很忙的樣子,就像現在這樣,胡亂地向四周看。
熟悉的副駕位,幾日未坐沈則安無端地覺得有些陌生,直到他注意到這種感覺的來源處——面前的位置一片幹淨,少了存在此處許久的貼紙。
“你把貼紙撕了?”沈則安有些意外,他一直以為雖然嘴上說嫌棄的邵執無論如何都不會把自己留在車上的痕跡清除。
“嗯,前幾天。”
沈則安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想到自己幹的事更過分也不好再說什麼。
“前幾天想著你都要結婚了,你的東西就不要留在我車上,”沈則安想不出這兩件事之間的關聯,直到聽見邵執輕笑了聲,“想著撕掉給我未來物件騰個地方,慢慢給他折騰。”
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邵執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看著直視前方發呆的沈則安,而後起身單手撐在安全帶最上方的,附身探去,碎發擦過沈則安的鼻樑,將他拉回現實猛地往後一縮卻被靠背抵住。
“你幹嘛!”沈則安如臨大敵,瞳孔地震。
邵執撇過頭,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兩人近到呼吸的空氣都交纏在一起,近到認識這麼久的沈則安突然才知道邵執的右眼眼尾有一顆很淡很淡的褐痣。
沈則安盡力後縮卻還是躲不過面上傳來的一陣又一陣來自某人呼吸過的溫熱氣息。
“怎……怎麼了?”
邵執盯著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良久後他笑出聲,帶著玩弄的意味,“咔呲”一聲安全帶被解開,沈則安低頭一看鬆了口氣,“原來是解安全帶呀,幹嘛不叫我自己來。”
“叫了,某人一直不應。”邵執平靜地說出,重新靠到自己的位上,沒有絲毫的心虛,“怎麼?以前又不是沒幫你解過。”
沈則安不知道該說什麼,真正被忽悠的人此刻代替始作俑者心虛,心想對呀以前又不是沒有過,雖然沒有靠這麼近過,但自己至於反應這麼大麼。
都怪某人解安全帶還要靠這麼近。
沈則安心裡嘟囔著,把一切罪過都怪在了他的身上,彷彿疑似有不正當心思的人是自己一樣。
“還在想貼紙的事?”邵執推開車門走出去,又開啟後座的門將旅行包拿出來,“還要再貼上嗎?”
他彎著腰照顧還坐在車內的沈則安,看不出一點先前生氣的模樣,臉上滿是調笑,稍稍挑眉,“嗯?”
這一聲尾音聽得沈則安別扭,莫名地覺得邵執這話問的一語雙關,搞得好像在暗示他貼了就是他物件一樣。
“不貼了,留給你物件吧。”沈則安一口否決,從車裡出來,搶過他手裡的旅行袋往家裡走。
絲毫沒有看到身後的男人一改前態,臉上的笑少了七分,看不出生氣,但絕對沒有先前那般輕松。
回到家後沈則安懶得收拾直接將包裡幹淨的衣服扔進了衣櫃,而後四肢張開一個“大”字倒在了床上。
還是回家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