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馥臨沒想到這一層面,微微蹙眉:“存在?那祂現在在哪?”
“很榮幸,我也不知道。”
月馥臨‘哈’了一聲,神情裡沒有對當前這種情況的緊張,有的只是對倪失藍的心疼:“言歸正傳,閣下既然不是神,又何必管這些小事。”
“像我這件事,更是無需要閣下去管,我會解決好的。”
“也許就是這樣,閣下並非無所不能,有時候甚至沒辦法理解一種感情的強大,像現在這種事,閣下完全不需要管的。”
月馥臨用他那一雙黑到極致的眸認真看向桑竟遙,瞳孔內,那藍色圓環已經在開始轉動了,顏色越發鮮豔,光芒越發閃亮,“閣下完全有決定自己的權力。”
“閣下何去何從,從來只有閣下能夠決定。”
說著,月馥臨又不再說話,看了眼倪失藍的那一個方向,便低下頭去。
“雖然說閣下那一句話,完完全全就是為了惡心我們而說的,但還是會因為閣下的一句話,相信閣下呢。”
桑竟遙一怔,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他確實是為了惡心月馥臨,才說對自己來說,月馥臨和倪失藍就相當於自己的孩子。
雖然說的時候,還是懷揣著那麼一點情感的,畢竟這些天來,一直都是桑竟遙給這兩個人收尾的,無論事情大小,解決完後都不會有麻煩找上月馥臨和倪失藍。
“總之,我會解決好這一件事。”
月馥臨扶著欄杆,踩了上去,站在欄杆上,被當做披肩的圍巾隨著空中大風飄動著。
而月馥臨一邊解下了圍巾,一邊抬腿邁出去:“也許等到以後,我還會有計劃,找到閣下進行委託,我們還能夠再見面。”
“亦或許,我會在這裡,和倪失藍一起為了世界而滅亡。”
圍巾被徹底解下,這時候的風有些大,圍巾一失去了捆綁物,便隨風而去,飛行在高空中。
月馥臨踩出去後,腳下出現了一個藍色光環,片刻後,那光環綻放出一朵藍色的四織花,僅僅有四瓣花瓣,卻承托住了月馥臨的重量。
桑竟遙注意到月馥臨腳下踩著的花正在飄落著花瓣,花瓣落下之處亮出了點點光芒。
月馥臨感覺到自己雙眼瞳孔已經在隱隱作痛,有失控技能者追上來妄圖攻擊他,卻在半道被他用技能打退。
他如同在自家花園中信步而行,走的緩慢,走的雅緻。
“我會永恆地感謝閣下,感謝閣下,給了我無邊的靈感。”
倪失藍身邊的光圈越來越大,如果再繼續下去,倪失藍作為技能的容器,肯定是會因為承受的太多而被撐爆的。
月馥臨不再拖延,開始向著倪失藍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四織花不停盛開,又隨著月馥臨的離去而枯萎,花瓣飄落了大半個城市。
接近了倪失藍,月馥臨也差不多到達了極限,左眼裡的藍色圓環失去光芒,倏地盛開出一朵開得正好的四織花,花瓣還在不斷落下。
月馥臨抬手捂住左眼,一躍而下,沒有四織花在腳下盛開,讓他直直順著倪失藍的方向墜落而去。
沒有倪失藍實在是太痛苦了,不斷的祈禱,不斷的堅持,不斷的研究,不斷的痛苦。
不斷的盛開。
月馥臨想,他寧願和倪失藍一起死,也不要再自己一個人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