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身處於這裡。
不知道。
[撒旦]說的實驗,是什麼。
不知道。
[撒旦]手裡拿著的藥劑是什麼。
不知道。
該做出什麼反應。
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想不起來。
但他記得,自己身體年齡是十二歲,有個人每一天都為他計算著年齡。
[撒旦]看見了倪失藍臉上一閃而過的茫然,很是滿意:“是了……是了……這種對自己目前情況完全不明白的無知,最適合不過了。”
“親愛的,你無知的降臨,終點也是無知的歸去。”
“這是最偉大的。”
倪失藍完全不知道,現在他所面臨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他以前身處實驗基地時,沒有回答的一個問題。
也是因為他在無知情況下,沒有痛下的殺手。
針管已經刺入了倪失藍的面板,帶來一剎那的刺痛,緊接著液體被推進,貫穿全身的疼痛開始持續,由針管刺進的脖頸血管,到達心髒與大腦,再到達腹部,再到達腿部,最後到達腳部。
倪失藍覺得自己在流血,雖然之前經歷實驗的時候,也同樣是痛苦的,但那沒有現在這種讓人感到煩悶的痛苦。
[撒旦]伸出手了,拉住倪失藍冰冷的手,溫度透過熱傳遞,傳遞到倪失藍手心之處。
“好了,實驗開始了,親愛的。”[撒旦]說著,還推開了實驗室的鐵門,帶著倪失藍走進清晨太陽升起降下的光芒裡面,“最好就是這樣……以後就不再需要痛苦了。”
不過幾小時時間。
就是這麼幾小時,災難即將降臨在這一個小小城市上方。
月馥臨忽然抬起手來,用拇指和食指隔空捏住遠處升起的那顆太陽:“要來了,閣下有什麼想法嗎。”
桑竟遙站在他身邊,他們身處的是整座城市之中,最高的大廈,天臺沒有任何人會來,除了一些想不開的市民會上來,來一場自由掉落的高空彈跳。
“我在想,倪失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在性格上,他是活躍的,好奇的,就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但實際上,我所感應的他,是了無生機的。”
月馥臨放下手,看著遠處逐漸聚集起烏雲來:“倪失藍嘛,就是個仿生人,如果不是我教他,他現在恐怕就是你感受到的樣子了!”
“一切還是歸功於我!”
“但倪失藍是有生父母的哦!是一個確實存在的人!”
桑竟遙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