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裡面有可以讓屍體短暫複活的技能者,並且擁有一次性傳送一個活人的技能者,只有一個。”
月馥臨腦子裡對aian帶有敵意的所有組織都被總結,除去一些單單只有武力的組織,剩餘組織的技能者被他一一列出,不斷打亂、重建、打亂、重建。
“唯有訢世代。”
月馥臨站定在倪失藍消失的那個黑洞前,低頭往下看去,只看到了空無一人的黑暗。
“已經傳走了。”
“在他們走之前,我使用了技能,傳送距離不會太遠,不是嗎?”
桑竟遙站在他背後,頭發上綁著的紅綢帶隨著風輕輕晃動:“非常可惜,他們原本傳送的範圍是國外,現在被你的技能所影響,成功去到了翡燎之外的城市,也是訢世代熟悉的,搭建有地下室的城市。”
“不過,我想倪失藍現在已經被轉移到了真正的僱主手上。”
月馥臨用腳把灰塵踢進洞裡:“不急,我們都知道未來。”
“我們都知道未來,倪失藍無法去避免。”月馥臨微微側頭看來,纖細脖頸緊繃到極致,露出了脆弱的血管,“但候場的人,缺一不可。”
桑竟遙根本沒有被他威脅到,拿出手機定了機票:“我姑且當做是你的一時任性……這種傷感情的話就不用說了,畢竟有時候說多了也會讓人厭煩。”
‘雙生子’還真不是桑竟遙隨口一說的。
一方離開了,另一方總得受點影響。
如果月馥臨什麼反應都沒有,桑竟遙才覺得奇怪,會覺得月馥臨這是在將倪失藍當做工具使用。
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坐上飛機後,桑竟遙早早睡著。
沒辦法,距離他上一次的良好睡眠已經是半個月前了,雖說他不需要睡覺,但一直不閉眼,還是會有些疲累,偏偏他又一睡著,不到四小時就會醒來。
醒來時,月馥臨正拿著積木聚精會神地拼著,連那過長的額發都夾上去了,這下月馥臨額發會這麼卷的原因就一目瞭然了。
桑竟遙看了眼時間,用飛機上自帶的網路給在民靈事的曲戍行囑咐幾句,才問月馥臨:“這是你買的?”
月馥臨搖搖頭,低垂著眉眼,瘦削下巴因為拆積木的動作緊繃著:“倪失藍的。”
“倪失藍真是壞透了,自己喜歡買積木,沖著圖案去買的,結果最後拼了一會!就說‘什麼破積木’這種話,還一拳把拼好的積木砸散了。”
桑竟遙:“……”
能砸散積木也算是厲害。
月馥臨開了話閘,一邊拼積木一邊噼裡啪啦用[倪失藍記事]去砸桑竟遙昏昏欲睡的腦子:“還有還有!他總是喜歡把在花園裡面睡覺的我拉起來,明明我睡的正香,他就硬要我陪他去逛街。”
“有時候還說我腦子有病,明明我只是用玫瑰做了把椅子。”
桑竟遙想象了下沒拔去刺,就被做成椅子的玫瑰,沉默片刻後道:“希望早日痊癒。”
恐怕一坐上去屁股就會被紮成篩子吧。
倪失藍在月馥臨手下長大,沒長歪還真是個奇跡。
飛機飛了一整天,下機時剛剛天黑。
訢世代這邊溫度比翡燎低得多,單單是體感溫度就讓人忍不住打顫,桑竟遙也把外套給穿上了,插著兜跟在月馥臨身後,活像是個臨時帶著小孩出來遛彎的大爺。
月馥臨一路東看西看的,直至走到訢世代大門前才停下所有動作,鬆下了肩膀,戴上黑框眼鏡去盯著訢世代從外表看上去十分正常的門口。
“真的好討厭,隨隨便便就帶走別人養了足足兩年的孩子,就像是人販子一樣。”
“一定要讓首領狠狠的去收拾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啊,罷了,我幫首領收拾一下也不是不行,反正現在根本不急的啊,一點也不急的。”
月馥臨呢喃著說,邊說邊往前:“其他人根本不重要呢,我想要的只有訢世代的首領,其他人死了也就死了。”
桑竟遙摘下手套,踏上臺階:“確定不留個活口帶路?”
月馥臨面無表情:“訢世代的分部地圖早早被我刻在了腦子裡,完全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