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竟遙一抿唇，心道果然。
他沒有動，保持著這個姿勢問渡奈：“嗯，然後呢。”
渡奈抬起手，輕輕放在桑竟遙發頂上，還在小幅度打轉輕揉：“或許能回來，亦或者回不來。”
“要去多長時間，我說不定，如果順利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回來陪你過春節，但不是明年春節。”
“我所尋找的事，無論我能不能回來，關於它的事情絕對會被帶回來。”
“這件事對你無比重要。”
桑竟遙當然明白。
如果不是關於他的事，渡奈壓根懶得出遠門去調查，也壓根懶得離開他身邊去尋找。
春節這個東西，桑竟遙說熟悉又不熟悉，說熟悉是因為他明白這個節日的象徵，也明白要做些什麼，說不熟悉，是因為實質上跟誰一起度過春節，他還從未有過。
渡奈成神生前跟家人很親暱，給他做了個最簡單的比喻：
“就是幸福啦。”
還說以後如果有機會就讓他體驗一下。
桑竟遙看了眼渡奈肩膀上那隻黑貓，道：“嗯。”
渡奈沒得到有用的回答，也不惱，更不覺得有什麼，收回手後繼續說：“但我要找你借個人。”
桑竟遙把眼神移到渡奈那雙琥珀般的眼眸上。
渡奈一直都知道，關於他多個人格的事情。
這種東西說人格分裂，是又不是，畢竟多多少少跟人格分裂還是有點出入的，就好比[夕]和[無知者]，他們兩個本身就不是同一個人，一個是由桑竟遙預測得到的神，一個是由鬼侵佔身體得到的概念體。
渡奈為什麼會知道，桑竟遙不明白，也不理解。
明明從來沒人知道，都以為他只是失憶。
渡奈沒等到回答，兩手一合：“就是我需要你的一個精神分身跟著我啦，也就是桑沁星。”
桑竟遙點頭，又湊近了些，這下便是徹徹底底的鼻尖對鼻尖：“為什麼是桑沁星？”
“你不能明著告訴我，你想要尋找的事情是什麼，那我應該能去猜。”
渡奈笑著，退了點，伸手微微摘下桑竟遙眼鏡：“因為桑沁星很好戰，在你的精神分身裡面，也是戰鬥經驗較高的一個呢，途中我需要一隻初源來保護我。”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桑沁星有生命危險。”
渡奈沒說明實際性質。
桑竟遙猜不出目的究竟是什麼，只能猜測路途應該是非常危險的。
渡奈將眼鏡重新給桑竟遙戴好，自己抬起手指了下黑貓：“雖然桑沁星自己早早就來到我給他準備好的身體裡面了。”
“所以說每一隻初源都是很可愛的呢，什麼事都能預料得到。”
桑竟遙看了眼那隻黑貓，心裡有種莫名情緒，但他又說不出來這種情緒算是什麼。
就當做是即將分離之前的不捨吧。
他攥了攥手：“希望你回來時還是現在這個身份。”
渡奈摘下圍巾，戴到桑竟遙脖子上，還幫忙整理了下：“當然了。”
“我不在，要做好保暖。”
“也要記得每天吃早餐，不知道吃什麼的話，那就找衛黎安吧，季違和程藝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