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不常有人在,一個在外做生意,一個在外跟其他家的太太逛街。
但桑竟遙推門進去,看到的便是滿地碎肉,白花花的碎肉遍地都是,還有著被拖行的血跡。
他握著門把手,瞳孔幾乎是在瞬間瞪大。
看到熟悉的情景,他如同條件反射般,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幹嘔一下後跪到在地。
鼻間全是血腥味,每呼吸一下,都會被惡臭的味道充斥鼻腔。
但他呼吸困難,越是呼吸困難,呼吸的就越大口,如此反複,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接著一聲尖銳的叫聲傳出。
桑竟遙捂著頭,整個人在門口蜷縮起來。
腦海裡還在反複播放著剛剛的場景,一個油膩男人摸他腿的場景,父親將他跟那個男人鎖在一個房裡的場景。
“討厭……”
他抱著自己的頭,嗅聞著血腥味,既覺得恐懼又覺得解放。
互相矛盾的心情交斥在一起的感覺並不好,但他沒辦法將情緒整理好,只能不停的反複一個詞:
“全都滾開……”
“不要讓我看,不要讓我想起來……”
“我已經忘了……”
“我明明已經做了手術去忘的……”
過去了很久,細微的呢喃聲沒了。
桑竟遙在門口躺了好一會,直至鼻腔都熟悉了血腥味,適應了這股味道,他才慢慢站起來,往裡走去。
“我們的……”
“醒……醒……”
有聲音在他耳邊重複,什麼話都不說,就只是重複。
手背開始疼痛,桑竟遙抬起手看,又看到了蓮花圖案上,流淌出來的黑血。
黑血滴答滴答流了他整個手,但他痛的幾乎維持不住抬手的動作。
等走到廚房,他扯開紗布,看著手腕上還沒好的傷疤,右手握著水果刀,簡潔明瞭的往手腕中心一刺。
尖銳的痛感從手腕散發,桑竟遙深呼吸著,覺得腳下全是黏膩。
他倒數著,腦海裡仿若出現了個時鐘,計著時。
三分二十五秒。
他眼前黑下去。
“該給孩子驅驅邪了。”
“瞧給孩子嚇的。”
曲戍行戲謔的聲音響起,他睜開眼,看到了之前看到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