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樓
“死人亦能長生不老……”
燈光昏暗,身材瘦高的男人手中持刀,手上一下,又一下的片下了地上屍體的肉。
窗外明月隱於雲層之下,月光無處灑落,在那片雲層上暈了抹光。
瘦高男人嘴裡哼哼著:
“死亡與我們相互伴隨……”
“接受死亡吧……”
“獻出你至高無上的敬意吧……”
“坦然接受一切吧……”
男人面黃肌瘦,嘴裡哼著奇怪調調的歌謠時,晦暗的燈光更顯得他詭異至極。
在地上靜靜躺著的屍體邊,是一個個白色的矮蠟燭。
燈火閃爍。
照出了在牆上的影子。
牆邊桌上的物品剪影落在牆上,雨衣、一朵朵早已枯萎的蓮花,卻未曾從中見到男人的影子。
“有一種人犯罪,永遠不會被抓,你知道是哪種人嗎?”
手裡拎著一大串鑰匙的房東正誇張地講述著故事,講到一半,他猛的轉過身去,激動地詢問坐在沙發上的人。
將身轉過去後,卻見,坐在沙發上的人腳腕搭在膝蓋上,不停的在抖腿,手上還捧著手機,不知在跟誰聊天。
房東:“……”
他道:“喂。”
桑竟遙恍然回過神來,抬頭,看向滿臉怨恨的物業。
他清了清嗓子,將手機塞回褲兜裡,站起來,取下嘴裡叼著的煙後,捧場道:
“哪種人?”
說這話時,他眼睛裡充滿了渴望,眼裡全是肉眼可見的求知慾。
房東被他捧場捧的表情稍微緩和,兩邊手掌合到一塊後,故作神秘說:
“要屬殺人永遠不會被抓的……”
“那必屬已經死去了的人。”
桑竟遙:“哇。”
桑竟遙用力地鼓了幾下掌,之後眼神無辜的問:“那就是說,我要租的這個屋子是兇宅咯?”
房東見他第一時間要問的是屋子,內心稍有不滿。
但他嘴上還是說:“是,以前死過特別多人,幾乎是住進來一個,就死一個。”
桑竟遙點點頭:“嗯嗯嗯,那附近有別的人住在這嗎?”
房東回想了下,最後指向了對門:“有,你對門是個gay。”
“住這半年了,沒出過事。”
“不過也正常,畢竟他那個屋子上一個住的是個道士。”
桑竟遙認真的思考了下,最終說:“房租多少錢一個月?”
房東伸出手,掐著手指一算:“看在這個屋子常年租不出去的份上,算你一個月一百,傢俱自己買,水電費每個月月底交。”
“屋子裡那些傢俱我等會叫人來收走,那些都沾了血,不幹淨的。”
說完,房東就轉過了身去,拿著手機給貨拉拉打電話。
桑竟遙看著他轉過去打電話的身影,低頭,開啟手機。
手機上還是方才那個聊天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