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女生心軟同意的,現在看來滿滿的都是諷刺。
於是沈竹當即就沖進去打抱不平,鬧了一通後,女生最後還是轉學了。
沈竹對此憤憤不平,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沈竹總覺得同班同學開始躲避著他,沈竹玩的比較好的同學告訴他那個班主任把他們這些和沈竹玩得好的都喊過去了,就是讓他們離沈竹遠一點。
高三的學生都有了自己的主觀思想的,有幾個當然是不願意,但是有一天中午,趁著午睡的時間,沈竹和同班的男生一起出去打球,幾個人在操場上玩的可開心了,但是那天下午班主任把他們都喊道了講臺上一一批評,還讓他們家長都把人帶回家……除了沈竹。
甚至後來還找了個理由將沈竹玩的好的同學給了個處分,理由好像僅僅是大課間打球。
幾次這樣的事情下來其實是沒有人敢和沈竹一起玩的。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還沒出什麼問題,沈竹還有其他班的朋友,就算在這個學校沒朋友了他也還有自己玩到他的鐵哥們。
但是冷暴力還是超出了沈竹的想想象,明裡暗裡的嘲諷沈竹可以當做聽不懂看不見,但是赤裸裸的對比他確實能感受得到的,那個姓徐的班主任每天必定會陰陽怪氣嘲諷沈竹,每次考試成績也會被她一說再說。
沈竹其實當時應該和父母說的,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一個月就休息兩天他實在是撐不住,總而言之在壓力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告訴父母。
很久之後,沈竹看著自己高中時的課本發呆才想起來是不想依靠家裡,他不想成為像錢呈那樣出了事就會找家裡解決的二代。
他想徹徹底底打入這個學校。
少年人總是叛逆的,他也確實不想因為這麼點事情就像父母哭訴。
最終,在高考前一模的時候沈竹心中消極的情緒達到了高峰,他甚至很多時候半夜驚醒都會夢到小時候被保姆掐大腿的經歷。
沈竹到現在都記得當時班主任直接拿了他那慘不忍睹的數學卷子投屏,每講一道題就嘲諷貶低一會兒。
那個時候壓力本來就大,再加上沈竹從小就好面子,更是受不了這種嘲諷。他猛地站了起來,在那個刻薄尖酸班主任的嘲諷中沖了出去,沒有假條也不管其他的,在校門口推開了攔截的保安沖了出,一個人渾渾噩噩地回到了附近的小公寓,躲在衣櫃裡哭了很久。
一下子他好像又變成了那個什麼都不說的小孩子,只能抱著自己的小熊躲在衣櫃哭泣。
那天沈母正好來得比較早,在衣櫃裡發現哭睡過去的沈竹,臉上的淚痕都沒有幹,叫醒後也是一臉的麻木,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最後沈竹被送出國一方面是成績不理想更重要的是沈竹的父母也擔心自己兒子,國外畢竟在這方面的研究好很多。
不過現在沈竹回想起來倒是看到了很多沒注意到的細節。很多回憶脫離開那些情緒後倒是顯現出了一些細節。
比如,那個班主任倒是沒有那麼針對,畢竟沈竹的情況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班主任沒必要這樣,只是單純地看沈竹礙眼忍不住嘲諷。而那些因為打球被處罰的也和沈竹沒什麼關系,就是因為打球。
至於沈竹沒被罰是因為那個班主任不想管他。
不過在當年的壓力下,沈竹只覺得對方在針對自己。
後來倒不是沈家出手了,沈父沈母當時忙著給沈竹找學校看醫生,實在沒功夫管這個。
是那個班主任自己傳出了個人作風不良,被辭退了。
“其實我這兩次都該和父母說的。”沈竹嘆了一口氣,兩人眼神對視間,沈竹覺得秦衡是在可憐自己。
沈竹是真的好面子,即使現在沒小時候那麼明顯了,但是也是好面子的,他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眼神,況且他還有點覺得大男人就因為這點事患上抑鬱,實在是說不出口。
“阿竹,是我沒有照顧好你。”秦衡低下頭,怔怔地說道,沈竹眯起了眼睛,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秦衡眼底是不是閃過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