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
到了第二天沈竹還是去了醫院掛水的時候掛了號,最後配了些藥,醫生還是建議他最好還是出去和朋友一起玩玩,或者處個心儀的物件什麼的,沈竹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但他知道自己估計連藥都不會吃。
這次純純來給自己找個心裡安慰。
沈竹大概高三的時候確診了心裡方面的疾病,這些年來倒是也沒有特別嚴重的時候,當年直接不參加高考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出院的時候他提著剛買的藥,想著好像也沒什麼用,他其實挺抗拒吃藥的,只是他好像一般在睡眠上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最嚴重的那段時間也只是情緒時常崩潰。
他最近覺得自己什麼興趣都提不起來,才覺得自己要看醫生了。
沈竹後面幾天有陸續去了市博物館看了藝術展,去音樂聽聽演奏,可是他好像始終聽不起什麼興趣,這中感覺在星期四的晚上得到了大爆發,那天沈竹可能也是意識到了自己自己可能會睡不著於是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就躺到床上去了。
他不得不承認秦衡帶他去見父母還是對他有很大的壓力的,但是好像最關鍵的問題也不是出在這,沈竹只是感覺最近情緒不太對勁,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
這個點了,沈竹翻來覆去實在是睡不著,於是又點開了手機,一條十分鐘前的訊息映入眼簾——
【哥們來不來一起玩?】
是錢呈發來的。
還配上了一張圖片,五光十色的背景下全是沈竹的熟人,幾個人在一起唱唱跳跳的,這大半夜的看上去精神十足,好幾個還摟著幾個濃妝豔抹的男孩女孩。
錢呈這小子實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才出車禍沒幾天就又出去浪了,發給沈竹的地址還是個夜店的,不用想就知道是玩什麼的。
沈竹背過身去閉上眼睛,權當沒看見,誰家好人這大晚上的去泡夜店啊?而且他可沒忘記前兩天的車禍,錢呈這小子就是不能靠太近!
沈竹做了好一會地思想建設,他嘀咕道:“沈竹啊沈竹,你怎麼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憂慮擔心呢?最多就被秦衡的父母罵一頓,他們還能上手打自己不成?”
然後他又想到都是自己被豬油蒙了心,為什麼那天非要跟他們喝酒呢?不然也不會欠下一個人情。
他套說辭應該是真的說動他了,沈竹換了個趴著的姿勢還真的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那邊錢呈還在孜孜不倦地發著訊息根本沒想到沈竹已經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沈竹起來的時候估計就能看到數十條訊息。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沈竹莫名地夢到了高中的時候。
那個時候應該是國慶回來開運動會,原本的七天假期硬是被削減到了五天,最後兩天被迫回到學校,白天開運動會,晚上上自習,每個人都苦不堪言。
這個時候還沒有分班,沈竹剛抄完作業回到學校的時候,很不幸被抽中去跑兩千四百米,那可是兩千四啊,不是一千米啊,沈竹從小就不愛運動,那天的細節他都記不清了,只知道自己最後跑完累的跟狗一樣,最後還是同班的同學將他扶到看臺上去的。
好像一過了國慶就開始變冷了,到了下午的時候甚至整個天都陰沉了下來,大片大片的雲籠罩在天邊,操場上到處是助力的喊聲。
沈竹感覺自己的嗓子似乎都能咳出血了,鼻腔內也好像是堵塞的,灼燒般的刺痛讓他幾乎都說不出來話,偏偏這個時候他還有些犯低血糖,眼前的一切都好像變成了黑白相片,一陣頭暈目眩後沈竹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身邊來個個人,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讓他看不清來人,只能知道對方是個男生。
這一片都是沈竹他們班的位置,他於是就這麼直接靠上了來人的肩膀,畢竟都是同班的男生,沈竹覺得一般這種小要求也不會拒絕。
“哥們借我靠靠。”沈竹說完就直接靠了上去,剛跑完的沈竹熱的不行,而且現在是十月份天氣還是有些熱的,他懷裡還抱著自己的外套。
“嗯。”對方語焉不詳地嗯了一聲,這下沈竹更放心了,可能是因為實在是太累沈竹沒想到自己直接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就到了醫務室。
沈竹疑惑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想著估計是被他靠著的那位同學看他狀態實在差就把他送過來了。
他的病床前還開著盞小電風扇,呼呼的吹著冷風。
沈竹知道學校的醫務室都是什麼德行,大病不會治,小病就開藥,實在是沒有什麼用,於是起來後估摸著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事就跟值班的老頭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不過沈竹也沒回班去自習,反而以此為藉口向班主任請了個假就溜溜達達出校了。
沈竹後來才意識到自己的外套不見了,可能是放在操場或者是醫務室了,但是他也沒在乎,畢竟為了件外套也沒必要費心思地找。十月份的天也不是很冷,沈竹沒穿外套在外邊溜達了一圈,這個時候附近學校的大學生們還沒回校,周圍的小吃攤少了不少,沈竹幹脆到附近的商場晃了兩圈。
夢裡的沈竹莫名地走在一段樓梯上,周圍都是黑黢黢的,他突然一覺踩空,猛地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