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突然擁有如此充沛的靈力?
只他一人,別說還在元嬰期的趙長老了,站在這裡的所有人加起來都可能打不過祝聞祈。
可這怎麼可能?
明明幾日前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連經絡都毀得一幹二淨的普通人!
他交換了什麼出去?
像是知道林沐同心中所想般,祝聞祈朝著他笑了下,轉而面向眾人,唇角弧度不變:“各位在此鏖戰許久,於公於私,都已經仁至義盡。祝某作為婁危之師,決計不能將此等責任推脫到諸位身上。”
鏖戰這一詞實在過於委婉,實際上根本沒人想要在這裡逗留。
正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時刻,卻恰好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才被迫留在這裡。祝聞祈不留痕跡地替狼狽眾人找回了點面子,那幾個本欲偷偷溜走的人對視一眼後,肌肉緊繃的肩頸微妙放鬆下來,連帶著對祝聞祈的敵意也消散些許。
既然有人願意出這個頭把責任和風險一併攬下來,他們自然樂得見到事情朝著這一方向繼續發展下去。
身後是碎石不斷打在護罩上,祝聞祈語氣平緩,沒在意旁人看向他的目光,繼續說道:“祝某會竭盡所能,將後果降到最低。”
“諸位都是高風亮節之士,於情於理,都不該因為家事被埋沒至此——”
說到一半,他停下來喘了口氣,心髒還在隱隱作痛,像是無時無刻提醒著什麼似的。
祝聞祈閉了閉眼,接著開口:“所以為了仙界著想,還請各位盡早離開此地。”
此話一出,一片寂然。
無華山的長老率先打破沉默:“小祝啊……”
每一屆的比武大會,他都會在山腳見到因為懶得爬山,幹脆棄權,翹著二郎腿等待結束的祝聞祈。
而現在……
他有些不確定地眯了眯眼,像是要確定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祝聞祈似的。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長相,如今的氣質卻沉靜下去,全然不見當初的心粗氣浮,以及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那種生生不息的活氣。
面前之人面色蒼白的可怕,與體內顯著流動著的龐大靈力形成鮮明對比,是個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對勁來。
祝聞祈溫潤笑意不變,朝著無華山長老行了一禮:“還得請長老幫幫忙,將大家帶出去。”
無華山長老愣怔片刻,明白祝聞祈這是不想當著所有人說出秘密。
還沒等他開口,便有人開始懷疑起祝聞祈的用意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想獨吞金羽閣內的各項法寶?”
誰會閑的沒事兒幹當這個聖人,還不名一錢,除非腦子被驢踢了,不然想不到為什麼會這麼做。
祝聞祈聽見這話無甚反應,反倒是旁邊回過神來的林開霽一腔熱血猛地上頭,氣得語序顛倒:“獨吞誰!?”
他抄起袖子便想和說話那人幹上一架,一旁的祝聞祈及時拉住他,搖頭,示意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心髒抽搐的痛楚漸漸平息下去後,祝聞祈才緩緩開口:“原因已經說過,祝某便不再贅述。”
“除此以外,我有兩點要求,”祝聞祈伸出兩根手指,“一,各位出去後,若是還有餘力,請告知周遭百姓盡早轉移,如若事情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也能減少損失。”
大概沒想到祝聞祈提出的要求會是這個,眾人沉默下來,微妙的尷尬氣氛逐漸蔓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