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和婁危擦肩而過。
熟悉的雪松冷香從身邊經過,婁危垂著眼,沒再開口。
一直到腳步聲逐漸消失,婁危才收起手中的傘,坐在原位置上。
林開霽欲言又止。
婁危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抽出宣紙,一邊在上面寫寫畫畫,一邊說道:“要說什麼趕緊說。”
林開霽相當坦誠:“你惹祝長老生氣了嗎?”
婁危執筆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林開霽:“何出此言?”
“嗯……你倆之間氣氛怪怪的,”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林開霽總算想起這副場景在哪兒見過,“我合歡宗的師兄和他師尊吵架時就這樣,互相把對方當空氣,能冷戰好幾天。”
“我的意思是,”婁危繼續在宣紙上畫小王八,“為什麼不能是他惹我生氣?”
“怎麼可能,祝長老性格那麼好!”林開霽立即否決掉這一猜想,“況且不管怎麼看,都是祝長老不願意搭理你吧?”
婁危放下筆,將宣紙捲起來。
見婁危不說話,林開霽又開始猶豫了起來:“……真的假的,我猜反了?”
林開霽眼尖,看到了宣紙上畫的小王八,上面每個都寫著祝聞祈的名字。
婁危語氣淡淡:“沒有。”
……
雨漸漸變小,剛出學堂,祝聞祈下意識伸手去拿傘,卻撈了個空。
大腦開始緩慢轉動,記憶逐漸倒退,而後停在擦肩而過時,婁危手中那把熟悉的傘上。
……幼稚鬼。
“我可以作證,是你那小徒弟拿的。”
聲音從一旁傳來,祝聞祈扭頭去看,對上帷幕後的眼睛。
祝聞祈沉默片刻,而後轉移了話題:“葉長老,法器的事如何了?”
見祝聞祈不願多說,葉知秋也沒再多言,單刀直入道:“出了點問題?”
祝聞祈心下一沉,忍不住皺眉:“發生什麼事了?”
“法器飛出千裡後,就失去了蹤跡,應該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難道又是金羽閣?
祝聞祈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也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那還有沒有別的法器,能追蹤那縷雪綢的下落……”
“不行,”葉知秋搖頭,語氣斬釘截鐵,“不是法器的問題。”
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祝聞祈的心也跟著沉到了谷底。
線索又斷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葉知秋率先開口:“其實我很好奇一個問題。”
祝聞祈勉強打起精神:“葉長老請講。”
“既然是替婁危借的法器,為什麼你先比他還上心這件事?”
“……我是他師尊,自然會上心與他有關的事情。”祝聞祈愣怔片刻,回答地模稜兩可。
葉知秋挑眉,不予置否,只是目光望向學堂內的婁危。
“既如此,祝長老怎麼會沒看出來?”
“什麼?”祝聞祈沒聽明白。
“你那小徒弟把傘拿走,是為了創造和你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