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沒見到。”
“事因還在調查,不便透露。”
“……確實。”
祝聞祈還扒在窗戶外,聽見婁危的回答後愣怔片刻。
“天!早知道這樣,說什麼都讓我爹帶我去觀摩了,”一個同樣出自大門派的男弟子抱怨道,“若是有機會見到祝長老出手,我這輩子都死而無憾了。”
“就是啊,你要是纏著你爹一塊兒去了,回來還能和我們說道說道。”旁邊有人附和他。
“……哼。”
熱烈的討論聲因這一聲冷哼停了下來,婁危停下收拾的動作,目光看向聲音的來處。
祝聞祈同樣扭過頭,而後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在冷笑的葛安。
葛安依舊倨傲地微微抬著下巴,眼神銳利如箭,直直盯著婁危:“你居然還能活著出來,真是不可思議。”
這話顯然帶著極強的挑釁意味,婁危身旁圍著的弟子都停下了動作,討論聲逐漸變小,直至消失,而後學堂內陷入了一片安靜。
婁危面色不變,語氣平靜:“借你吉言。不止我一人,比武大會所有人都毫發無傷。”
話音落下,葛安臉色變得不太好看,眼神中的敵意已經到了不可忽視的地步:“這次算你走運。”
眼見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兒越來越濃,剩下的人也不敢參與戰場,都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東西,悄無聲息地,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
學堂內只剩下婁危和葛安兩人,黃昏如血,透過木窗直直照射進來。
祝聞祈依舊悄悄扒在窗戶邊,手摸上劍鞘,準備看時機不對就沖進去給婁危撐腰。
所有人都離開後,葛安幹脆將最後一層偽裝也徹底撕下,走到婁危面前,“啪”
地一聲狠狠拍在桌面上。
葛安眼神陰冷,看起來不像一個少年人,更像是泡在陰謀詭計中許多年的老手。
“以為躲過這次就萬事大吉了?除去這次,還有下次,你總有被所有人發現秘密的時候。”
婁危無動於衷:“說完了嗎?早點回去練劍吧,最開始還以為日月谷把你送過來是為了讓你成為內門弟子呢。”
葛安被這話一噎,額角青筋都跟著暴起:“關你什麼事!你這種可憐蟲,還不配評價我!”
婁危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地相當敷衍:“嗯嗯,你繼續說。”
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葛安,若是怒火能化為實質,恐怕婁危此刻已經被燒成灰了。
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最後勉強平複下來,冷笑一聲道:“你早晚要為了現在的態度後悔。以為自己在接近真相,以為自己能給全家人報仇……”
婁危繞開葛安,起身準備離開——而後被葛安伸手攔了下來。
“祝聞祈不會永遠護著你,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你知道真相的那天了。”
直至此刻,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後,婁危才抬眼看向葛安。
黃昏模糊了他的面龐,也同樣模糊了婁危眼中的神情。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