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第一次碰到表現的這麼明顯的嫌棄,怪物停下了動作,舉起辨認不出的雙手左聞聞右聞聞,半吊在外面的眼眶轉了一圈,滴溜溜地盯著祝聞祈:“很臭嗎?”
祝聞祈:“……”
很難說,如果自己承認了對面會不會當成生化武器扔過來。
他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調轉話題:“今天天氣還怪好的……”
夜空連一丁點光都沒有,地面還在開裂,巖漿還在噴湧,一人兩燒火棍視線齊刷刷掃過一圈後,很有默契地安靜片刻。
祝聞祈:“。”
這輩子再也不沒話找話了。
察覺到婁危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趁著對面的怪物還沒反應過來,祝聞祈貼在婁危耳朵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找到破解之法了嗎?”
他暫時還不想待在這裡永生永世和兩個燒火棍辯經,如果能早點出去,再拿到本命劍,那真是再好不過。
婁危沒回答,只是將祝聞祈的手拉了下來。
一改剛進入幻境時的猶豫不決,婁危眼神恢複了原先的平靜。
他抽出腰間的匕首,刀刃反射出巖漿流淌的色彩。
隨後便堅決地,一步不差地朝著兩個怪物的方向走去。
“……謝謝。”聲音不算大,卻一字不落地傳進了祝聞祈的耳朵裡。
他目光追隨著婁危的背影,心情複雜。
婁危想通之後,對面自然不足為懼。他眼也未眨,像是解決掉自己的幻象那般 ,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那兩個燒火棍。
怪物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化成了一攤。黑色粘液順著流到地底,婁危甩了甩手中的匕首,轉身想朝著祝聞祈走過去。
“你先別過來,”祝聞祈眨了眨眼,怎麼也不能忽視婁危袖口被濺到的黑色液體。
婁危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順著祝聞祈的視線朝自己的袖口看過去,而後了悟。
他揚了揚眉:“有潔癖?”
祝聞祈尬笑一聲:“哈哈……倒也沒有很嚴重……”
主要是那倆燒火棍實在是記憶深刻,他怕一看到就忍不住吐出來。
婁危沒再說什麼,本想將匕首順勢插回腰間,又想到什麼似的,動作一頓,還是將匕首握在手中。
幻境逐漸恢複平靜,天色破曉,巖漿熄滅。祝聞祈看了眼安安靜靜插在祭壇裡的劍,眼睛一亮,故意用手指了下:“這是什麼?”
兩人朝著祭壇走過去,婁危盯著看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沒見過。”
祝聞祈開始攛掇:“試試吧,你一直沒把劍,說不定這個能帶出幻境。”
婁危不言可否,只是伸出手,向上一拔——
沒拔動。
祝聞祈傻了。
他看了眼婁危,又看了眼劍,反複回憶自己當初有沒有記錯情節。他記憶力一向不錯,雖然遇到的心魔幻境有差錯,但本命劍已經擺在這裡,不可能是別的問題。
婁危表情平淡,並未堅持:“看來只是裝飾品。走吧。”
說著,轉身便要離開。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祝聞祈心下一急,伸手去拉婁危:“你再試一下!”
這次婁危沒有選擇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