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讓我進去?”祝聞祈試探著,“你一個人沒辦法把那些銀針全去掉。”
又是良久的沉默過後,門才從裡面被開啟。
婁危已經脫了上衣,部分銀針仍然停留在他的面板上,滲出不明顯的血珠。
這種銀針因為太細,剛紮進身體裡時沒什麼感覺,但若是沒全部清理掉,會逐漸刺入人的經脈,令人痛不欲生,甚至從此經絡全廢都有可能。
祝聞祈掃了一眼後,當機立斷就要將婁危推回去,二話不說試圖上手除掉這些銀針。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婁危頭頂的好感值突然往下掉了一格。
祝聞祈:“?”
他收回手,狐疑地盯著婁危的表情。
婁危神色絲毫不變,只是依舊垂著眼,不肯對上他的目光。
祝聞祈手半懸在空中,苦思冥想了半天,試探著退回門檻處。
然後果真看見好感度漲了回去。
原來是不想讓他幫忙。祝聞祈鬆了口氣,將手肘處堆積的衣袖抖了下去,準備帶上門離開,扭頭叮囑道:“你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和小吉說,金瘡藥和繃帶不夠了讓他拿……”
話還沒說完,好感度又掉了下去。
他張著嘴,一時間大腦空白,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半晌沒聽見後文,婁危總算抬眼:“師尊要說什麼?”
眼神澄澈,彷彿一無所知的樣子。
祝聞祈:“……”還有臉問。
他又踏過門檻,站在婁危面前。等了半天,這次好感度沒動。
祝聞祈沒好氣地把婁危推回床邊讓他坐好:“閉嘴吧,刺蝟精。”
銀針數量不多,但過於細小,一個走神就可能忽略過去。拔針的人需得全神貫注,才能防止漏掉。
祝聞祈眼也不眨,指尖捏住一根銀針的尾端,迅速向外一抽,血珠瞬間滲了出來。他另一隻手抓著金瘡藥的瓶身,原先那隻手上還拿著銀針不好隨意放下,幹脆低下頭,拿牙一咬,拔出瓶塞。
他對著婁危微微仰頭,含糊不清地說道:“……幫我把這個拿了。”
漂亮的頸線完全暴露出來,對面卻無知無覺,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婁危把瓶塞拿出來。
婁危頓了片刻,而後伸手將他口中的瓶塞拿出來,重新放回桌面。
而後祝聞祈便自然地低下頭,將藥粉撒在滲血的地方。
金瘡藥見效極快,同時副作用也極為刺激。婁危下意識偏頭悶哼一聲,祝聞祈即刻抬起頭,纖長眼睫微顫,像展翅欲飛的蝶:“很疼?”
還沒等祝聞祈反應過來,婁危突然站起,轉身背對著他坐在床沿上,聲音悶悶的:“……先處理背上的吧。”
祝聞祈一頭霧水,卻還是乖乖照做。等背上的銀針全部清除完後,他抬頭一看,好感度不知什麼時候掉了兩格。
祝聞祈:“。”
婁危此刻已經轉過身來,卻發現祝聞祈盯著他不動。
“怎麼了?”
祝聞祈手中捏著一把銀針,半晌,面無表情地開口:“想把這些銀針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