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婁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開始行動。那人明顯已經力竭,咬著牙雙手舉起手中的劍,徒勞般面對著婁危的攻勢。
劍身長,匕首短,無論婁危身手如何敏捷,都無法避免手上。
對面之人的傷痕多一道,他自己身上的傷口就多一道。
然而他連眼都未眨,只是間不容瞚地舉起手中的匕首,刺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對面之人的氣息已經開始變得微弱,應對的速度也逐漸便緩。
婁危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血在地上凝聚成血泊。
然而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祝聞祈已經看不清婁危身在何處,只能看到他的殘影。
那人提氣橫劍在胸口,大喝一聲,朝著婁危沖去。
婁危不躲,只是毫不猶豫地朝著那人的眼睛刺去。
在廝殺之時,其實最致命的並非是誰的速度比誰慢,亦或是誰的劍更鈍。
而是生怯。
念頭一旦在腦海當中生根,就會不受控制地瘋狂生長,直到這種念頭將腦海全部佔據,久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就會毫不猶豫地判處死刑。
比如現在。
那人的瞳孔急劇放大,下意識往後一躲——
婁危手腕一翻,匕首直直朝著那人肩窩刺去。
嘭——
血花在肩窩炸開,那人口中同樣噴出鮮血,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朝著地面倒下。
婁危半跪在他身邊,匕首虛虛指向他的心髒:“即便你不說,你的同夥也會交待。”
那人咳個不停,血沫從嘴角冒出:“你他媽的……”
婁危眼神平靜,匕首指著心髒的位置分毫不差:“說不說?”
祝聞祈趴在牆頭上,一時間忘了呼吸。
聽婁危這麼說,那人反倒笑得更加猖狂:“呸!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威脅老子!”
血沫越來越多,氣息也變得更加微弱。
祝聞祈血管中的血液幾乎凍結,想挪開目光,卻發覺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
匕首已經刺進那人衣襟中,婁危面色不變:“最後一次機會。”
“咳……咳……哈哈哈哈……不是有人告訴你線索了嗎?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
噗呲——
婁危幹脆利落地將匕首刺了下去,而後毫不拖泥帶水地抽出。
血液噴濺在他臉上,婁危眼睛都沒眨。
那人眼睛瞪大,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全,就沒了氣息。
確認那人沒了動靜後,婁危將匕首收回腰間。
一種強烈的直覺提醒著祝聞祈,他當機立斷,從牆頭上跳了下去。
沒過多久,婁危從暗門中出來了。
身上的血已經不見蹤影,雖然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圍繞,卻也完全不像是剛殺完人的樣子。
婁危看他的眼神和看那人沒什麼區別:“走吧。我落腳的地方有多餘的吃食。”
生鏽的大腦開始緩緩啟動,祝聞祈呆呆地看著婁危,突然想起來什麼。
“怎麼了?”婁危已經走出去幾步,見祝聞祈沒跟上,又轉身停下。
祝聞祈面色凝重:“你知道辛德瑞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