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祝聞祈停下腳步,婁危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又走了兩步才剎住,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你怎麼了?”
婁危呼吸也有點急促起來,誰都能看出來現在狀態不對勁。
祝聞祈皺眉,立即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想要去試婁危的體溫。
幾乎是瞬間,一路上都溫順到反常的婁危一把打掉了祝聞祈探往他額頭的手:“別碰我!”
那一下很重,祝聞祈手背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連帶著手中的扇子也掉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空氣瞬間安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僵在原地,半空中的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安靜中,只能聽到婁危不甚明顯的粗喘聲。
兩人站在原地僵持著,祝聞祈倒是想解釋一下,但看婁危的樣子,估計也不是很想聽他解釋。
片刻之後,婁危的神情再次恢複平靜,好像剛才幾近失控的神態只是祝聞祈産生的錯覺:“徒弟病軀,不想把病痛過給師尊。”
說罷,蹲下身撿起地面上的扇子,遞給祝聞祈:“徒弟罪該萬死,還請師尊責罰。”
祝聞祈僵硬搖頭,沒再說什麼,兩人保持著原先不遠不近的距離,一路向前走。
——玄霜峰。
爬上最後一級臺階,祝聞祈抬頭看向面前的宮殿。
居所和峰名相得益彰,除了居所後有一抹翠綠竹林點綴,再無別的裝飾,顯得空蕩而寂靜。
宮殿前的小廝隔著老遠就看到了祝聞祈,連忙跑過來:“仙尊你總算回來了!這兩天峰上……”
說到一半,才發現祝聞祈身後還站了個人。
小廝探出頭,看清是婁危後眉毛瞬間皺成一團:“你怎麼在這兒?”
祝聞祈腳步未停,徑直踏過門檻:“把金瘡藥和繃帶找出來,我記得你會包紮。”
雖然看文慢,但這些細節他還是記得的。
命令不能拒絕,小廝只能惡狠狠地瞪了婁危一眼,轉身到宮殿內去找藥和繃帶了。
祝聞祈轉頭,對著仍站在宮殿外的婁危道:“先進來吧,傷口越早處理越不容易留疤。” 殿外日光大好,照在婁危身上卻更顯得他單薄,彷彿風一吹就能颳倒。
婁危走進殿內,祝聞祈環視一圈,指向內室:“先進去,等會兒讓他給你上藥。”
內室不大,只放了一張床,一張桌幾並兩把椅子。陽光透過木窗灑在桌面上,襯得花瓶裡那根枯枝更加蕭瑟。
婁危坐到床上,垂眸盯著地面,沒有一點兒要和祝聞祈交流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小廝臭著臉抱著一堆金瘡藥和繃帶走進內室,伸手要遞給婁危:“我還有事,你自己包紮。”
語氣硬邦邦的,就跟婁危欠了他錢一樣。
祝聞祈:草。
他從小廝手中接過瓶瓶罐罐一大堆東西:“他身上有傷,不便給自己上藥,你先去忙你的。”
小廝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仙尊……!你怎麼能做這種粗活?”
祝聞祈從善如流:“那你來。”
“……”
小廝再次接過,黑著臉走到婁危面前,三下五除二拉起婁危的袖子,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繃帶綁得太緊,血又慢慢地滲出來,還沒等祝聞祈開口,小廝又說道:“仙尊,趙長老有事與您協商。”
趙長老?哪個趙長老?
書裡有提到過這個人嗎?們系統怎麼做完開場白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