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的競爭是殘忍的,老鬼王去世後,不斷有厲鬼覬覦這個位置。他們互相殘殺,吞噬。以詭計在此勝出,鬼界便迎來了新的鬼王。
此時,新鬼王的宮殿裡,迎來兩位不速之客。
“交出器物燈。”
新鬼王迎著兩把上古神劍,說不害怕是假的。聽到器物燈三個字,便狠下了新,打算拼修為跟他們打一場。
畢竟,器物燈這種東西,對他們鬼物修魂魄還是非常有用的,只要有器物燈在,鬼便不死……
他面上不顯,手裡攥著陰氣,打算趁其不備搞一招偷襲。
突然有人傳話陣到他腦海裡,聽到那人的聲音,新鬼王臉色沉了沉,隨後一言不發,乖乖巧巧掏出器物燈,往江舟與清丞方向一扔,臭著臉不情願道:“拿去,趕緊滾。”
此行太過順利了,江舟與兩人深覺不對,但細細檢查,器物燈不似作假。
盡管有萬分不妥,詭異之處,但兩人也沒時間細究。拿起器物燈急著回黎山,畢竟槐澤要緊。
但殊不知,他們走後,鬼界結界封閉加厚,內外不出不進。整個鬼界瞬間籠罩在怪異之中。
牢房建在地下,到處是生鏽的鐵柵欄,水凝成股,往下砸。青苔壞死變得枯黃,角落裡獠牙長到地上的老鼠咯吱咯吱啃著發黴的木板。
槐澤被請進了鎮壓法陣最多的,鐵鏈最粗的牢房之中。
無白拎著手上的鐵鏈子,對著眼前的槐澤比劃了下。腰環很重,無白以槐澤的身體情況估摸著,套上了人估計也差不多要被壓得沒氣了。
短暫的沉默片刻,他用靈力將鐵腰環塑成腳環,扣在槐澤腳上。
槐澤每拖著沉重的鐵環走一步,獄房內便叮當作響。
無白滿意的點點頭,起身要走。
槐澤卻叫住了他:“小白,就給我關著?啥也不幹。”
無白的腳步一頓,槐澤居然能從這人的背影上看出無語,隨後他便聽到無白的聲音在獄房中蕩出回響:“我不好男風。”
“況且。”無白沉默下,隨機好心勸道:“你這個身體,做了會死。”
槐澤:……
感謝關心。
槐澤還想多說些什麼,無白便化成白霧,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他一人聽水滴聲。
地上潮濕,角落黏著腐肉和白骨。槐澤一襲白衣,不願坐地上,只是勉強站著,腳又些麻。
槐澤實在想不通,鬼界的人為什麼要給他關在層層封閉的牢籠裡,按理說以槐澤和鬼界的交情。
被捉到了不應該立馬被千刀萬剮,活生生折磨致死吧,什麼就讓他這麼舒服的站在這裡思考人生。
槐澤不明白,他一時間琢磨不透這個廢墟下心生的鬼界。
不過,他摸了摸貼身的血符。
他既然羊入虎口故意來到了獄牢,再怎麼說,鬼王和幕後通訊的人,也該會過來見見他吧……
陰風颳起,帶著惡臭的血腥味,將槐澤的墨發吹起。在這眾多厲鬼屈身的牢房裡,槐澤倒成了最陰森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