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不喝。”樓主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摸了摸指節,重複逼問。
華渡的眼珠子來回轉,但還是笑嘻嘻道:“開個玩笑,我喝我喝。”
但下一刻,便將酒水對著樓主灑過去。
樓主像是早有預料,僅後退半步,任酒水落在地上。
“樓主,你別是欺負我老人家糊塗,給這散骨的毒藥送我面前喝。”
樓中有陣法,使不出法術。但華渡身上還有劍,即使身體老邁比不過從前,但是與這個無劍的小輩較量還是綽綽有餘。
但很快他便不這樣想了。
因為他發現,即使沒有法力,樓主動作依舊快的只能看見殘影,他的劍法最多隻能掠過其衣袍……
隨著劍再一次劈歪,手上一刺痛,劍落在地上。
樓主出現在他身後,依舊是毫無感情的遞那杯酒,“喝下。”
這趟來水上樓,華渡看著紙上血紅的兩行字便知道此行兇多吉少。但他又怕這小子把當年的事捅出來,於是不得不過來。
為保求萬無一失,他身帶了不少法器,可就是萬萬沒想到,水上樓竟明目張膽的設層層陣法讓所有人使不出法術。但此時卻沒有退路了,看著當初同流合汙的人一個個自信進水上樓,他還暗暗慶幸,他就不信這個年輕人會對這麼多前輩下手……
華渡覺得樓主此時遞的不是酒而是閻王爺,他也許早該想到,連自己親生弟弟都當棋子用的人,怎麼會在意他們這群螻蟻的壽命。
他任命的接下酒,而後……
跳窗跑!
其實最初他就看見那倆小子翻窗進來,那就說明窗戶是陣法的漏洞,正面硬搏肯定搏不過,那就先跑為敬。只要跑到樓外,那法力便不受限制使用,至此,他便不會被這黃毛小兒威脅!
見他跳窗,樓主只靜靜站在窗前看著,僅是順手補上了窗戶的漏洞,轉身去忙下一項活動,仿若並不在意這只掙脫的螞蚱。
他垂眼聽著樓中的歡吵,玉佩飲血微微泛紅,這些祭品已經足夠。
他不在意,有人在意。
華渡落在遞上,見樓主沒有追下來,格外意外。運出體內的靈力,充盈豐沛。他破口大笑,到不過是區區小兒,不懂得除後患。哈哈哈哈……
下一刻,喉間見涼,劍光閃眼,濃濃殺氣從背後溢位,華渡瞬間毛骨悚然,他驚惶轉頭,對上江舟與陰森森的臉。
“等你很久了,華渡。”江舟與嗔目切齒道。
華渡背後冒著冷汗,他嘴角強擠出笑,“江長老,你我無冤無仇,為何這樣。”話雖這麼說,華渡有些心虛,難道當年淞恢的事他知曉了。
他緊張的嚥下口水。
但江舟與如魑魅的話打消了他最後的念頭,“三十年前,銘城,可是你帶著魔族,滅了江家。”
那時的江家再過富裕但不過都是凡人,怎能敵得過吸人精氣的魔族。僅僅幾個時辰,江家遍地屍骨……
但這並不能喚醒華渡的記憶,他藉著正派的號子,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不止這一件。
對江舟與而言是被滅門的心魔仇恨,對華渡而言不過是沙礫一顆……
華渡眼再睜開裡面含的盡是殺意,沒靈力自己幹不過那詭異的樓主,又靈力難道還幹不過修行只有幾十年的小屁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