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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小孩悶頭就往前走,槐澤沒看清路,腳一溜滑就滑下坡了。江舟與眼疾手快拉住他袍子,可是身子不穩,被帶著往前傾跟著也倒下去了。
坡下接著就就是河,兩人全紮進水裡,誰都未曾倖免。
槐澤一屁股坐下來,似乎是砸在石頭上了,咯的屁股要成四瓣了,實在疼。
他胳膊撐在石頭上,試圖先站起來。可是這塊“石頭”卻異常滑,手壓根按不上去,最後還是師兄搭把手給他拉起來。這會,他才看清楚,原來剛才坐上的並不是什麼石頭,而條巨大的黑魚,看體型都趕上半個自己了。
他好奇的戳了戳黑魚,黑魚躺在那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但沒死透。
不會是……
“被你砸暈的。”江舟與看完魚後分析道。
……
槐澤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屁股,心裡無聲對本在河中自由自在的黑魚抱歉,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的屁股這麼硬……
為了緩解尷尬,槐澤蹲下身,想手動幫黑魚昏不瞑目的魚眼蓋上。這時候聽到師兄在他上邊淡淡補了句:“上次買來的菜譜上有說如何做魚。”
!!!
手伸到一半瞬間拐了個彎,槐澤直接撐起下袍將昏倒的魚一整個包進去,之後費力站起來,“走!師兄!我們去做魚吃!”
江舟與本是無心提了一嘴,但見師弟如此捧場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搭把手幫著扶託著小師弟,河沿邊不深但往裡就說不好了,萬一腳滑刺溜過去就不好辦了。
於是兩人拖著沉甸甸的,昏死過去的黑魚,費勁爬上坡。在兩人還沒鬆口氣的時候,槐澤懷裡的魚突然醒過來了,擺動著腰身甩尾掙紮,力道實在太大了,槐澤根本按不住,黑魚直接一個甩尾從槐澤懷裡跳出來,甚至差點把小槐澤重新甩回河裡。
那黑魚跳在地上依舊撲騰,眼瞅著就要撲騰到坡上再度回合理。槐澤見狀急了,怎麼讓“好不容易”捉到的魚又跑了呢?
情急之下槐澤也顧不上一二三,直接來個泰山壓頂,整個人撲抓在黑魚身上。身上的衣袍剛在合理浸地黢濕,本來就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這再往地下一撲,壓出來不少水。
沒想到引得黑魚更加激動,即使被槐澤壓抱住,魚尾擺動的幅度依舊不見減小,甚至更加賣勁,眼瞅在黑魚要帶著倆人一起跳進河裡。
江舟與在一旁站著根本無法下手,眼前一坨東西在地上滾動,分不清是小師弟被沾黑的衣擺還是被蹭掉的魚鱗片。
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小師弟從魚上扒下來,魚不魚什麼的不重要,跑了一條再抓就行。可是槐澤現在抱著它,萬一一同滑坡滾下去,極其容易傷到,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可眼前這戰局他實在找不到空插手,他甚至想要不要找根長木條見縫插針給黑魚重新敲暈,但又怕不小心誤傷給小師弟悶死了……
另一邊槐澤可沒顧忌這麼多,他甚至還給大黑魚一個腦槌,砸的魚跟人都昏昏呼呼的,搞得槐澤都暗暗磨牙,準備看準時機一口咬下去。
還好……
還好這時候淞恢從天而降,猶如戰神一般,單手把地上的一坨東西提起來。都被拎在手裡了,槐澤還在琢磨著從那個地方咬下去能一擊斃命。
淞恢什麼話都沒說,另一隻手扒拉來槐澤腦袋露出下面的魚頭,食指一彈,黑魚重新恢複嬰兒般的睡眠。
隨即,他耐心的將渾身沾滿泥土的小徒弟跟魚分來,結果槐澤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是師傅要讓他把魚放生,怎麼也不願意,依舊緊緊抱著大黑魚。
“鬆手。”淞恢將槐澤拎道自己眼前淡然出聲。
槐澤委屈巴巴,眼眶裡眼淚瞬間聚上來,但也只能乖乖鬆手。
魚重重落在地上。
淞恢見此才滿意點頭,給槐澤放下去,放遠些。看了一旁同濕漉漉但身上還算幹淨的江舟與。對兩人道:“你倆,現在就回去洗幹淨。”
“哦。”槐澤依舊委屈,盡管目光捨不得從黑魚身上移開,但腳步卻往回走。江舟與拍拍他肩,沒顧沾上的一手泥巴,依舊安慰著小師弟。
但沒想到這時師傅卻彎腰重新提起黑魚跟他們一同回去。
槐澤看見後話中又重新捎上歡喜:“師傅?”
“你洗三遍,衣服也扔了。”手提著黑魚卻似無覺,淞恢默默後退幾步與槐澤保持距離,看見槐澤頭發裡夾雜的魚鱗覺得自己有必要多說幾句。
“師傅最好啦!”
……
“師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