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與一面震驚於自己看懂了,一面三兩步走進師傅,兩人一道慢步走回前山……
…………
路上走的慢,到院子時天色已經暗沉下來了,兩人輕輕將槐澤放在床上後淞恢就出去了。
江舟與仔細地幫小師弟掖掖被角,一切整垛好了,才起身回自己房間。
雖然休息了一整天,可江舟與的身體依舊很累,不知道是開靈的作用還是其它,江舟與只想早早洗漱好,躺在床上休整。
正解著腰帶,門突然咯吱一響被人從外開啟,江舟與提著褲袍,連忙將腰帶重新系上,扭頭就與站在門口的淞恢對視。
“師傅?”江舟與驚訝出聲。顯然對師傅的出現很是出乎意料……
“嗯。”淞恢回了一聲,像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邁步直接走到江舟與跟前,彎下腰在他手中塞了個什麼東西,之後轉身出門了。
來不及多問什麼,師傅就已經走了。江舟與看著手中的果子,又看看窗外漆黑一片。
難道是師傅送來的晚飯?
一個猜想突然躍上腦海,碩大圓潤的果子上還沾著水漬,看樣子是剛清洗過的……
說沒感覺是假,心裡的暖流潤而不止。江舟與垂眸,擦去殘留的水漬,小口將果子吃了幹淨。
……
日有所思也有所夢,當天晚上江舟與就夢見師傅半夜來他房間給他把脈療傷。注靈入體,靈力所到之處都是暖洋洋的,很舒服,容易讓人放鬆。江舟與在夢裡看見師傅朦朧的臉龐,這幾日所思所想瞬間湧上心頭,一時間情緒外露。
“師傅,能不能教我法術。”他說出了入黎山以來,一直想說但說不出口的話。
夢境中的師傅一愣,不知是無措於江舟與的清醒還是這番話,或者兩者都有。
“好。”
這回輪到江舟與驚訝了,他沒意料到能夠如此順利。但考慮到是在夢裡,這種驚奇感也不足為奇。
江舟與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心情很愉悅,加上治療過程確實令人舒適,很快江舟與重新跌入夢鄉。
……
第二天,江舟與是被吵醒的。他看了下時辰,必然不是黎山能有活人的時間。動了動身子,驀然發現身體比昨日輕鬆了很多,不再疲憊痠痛,還覺得神清氣爽。
是陳許宴治療奇效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江舟與現在沒時間去思考。因為院外人的聲音實在陌生,況且此時師弟他們肯定未醒,若繼續吵鬧下去……
快速地穿好衣服,推門出去,正正好與院子的人相對。
只見那人身著絲綢寬袍,袍身銀線綴滿雲紋,一動一閃,映著腰墜的珠寶,耀然生輝。瑪瑙紅石綁掛在發尾,頭一甩便落在大敞的胸膛前,顯得豪邁大方。明顯的異族人裝扮,讓江舟與不自覺警戒。
不過他側頭就看到在院子一邊痛不欲生,眼皮都睜不開,馬上要睡過去的陳許宴。
“呦,你就是那個翻個身把床板壓塌的奶娃娃。”那人大步走到江舟與面前,不由分說就直接抓起他胳膊,擼起他袖子,上下左右把量。
江舟與覺得這人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他使勁抽回自己的胳膊,身體連連不住往後退幾步。但那人勁實在大,胳膊被他死死錮住,江舟與費盡力氣卻掙不開分毫。
“哎哎你幹什麼?”坐在院子石板上的陳許宴迷糊中看人抓住個小孩,習慣性以為是槐澤就繼續閡眼,接著回夢裡下棋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那小孩神態又不似槐澤,他這才反映過來,一激靈直接從半夢裡清醒,噌地站起來趕緊快步走過去給江舟與從那人手中解脫。
我嘞個乖乖,好不容易讓小孩快適應這了,這廝可別再整出什麼么蛾子。陳許宴一手拎過小娃娃放在身後,一手肘抵住陳許熹讓他不要多事。
這廝下手沒個輕重,萬一嚇到孩子那就不好了。
昨日傳符時就不該多這一嘴提床板的事情,誰能想到這神經病昨夜知道後連夜趕來黎山要一探究竟。也沒人在意陳許宴在睡的正熟時被掰開眼睛,強制喚醒後看見的就是陳許熹的大臉時內心有多驚恐,當時他多誠心祈求眼前的一切是場噩夢,可神明不渡陳許熹,陳許宴所見即所得…………
有的時候陳許宴都想一針給他哥紮死,可是又怕他哥真的死後沒人跟自己繼承藥谷家産,自己被抓回藥谷做谷主。光是想想那副場景,陳許宴心裡都發毛,還好陳許熹活著,雖然沒好到那去。
“怎麼了,這麼寶貝的嬌娃娃還不給看嗎?”即使被陳許宴用胳膊肘重杵,陳許熹嘴上依舊是不放棄,略顯不滿的嘟囔著。
“你要看!就禮禮貌貌用你那兩眼好好看,別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你那一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挑事打架呢!”陳許宴幾乎是咬牙切齒,用這輩子所有的耐心教導著陳許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陳許熹撇開陳許宴的手,抱著膀子用一副怕了你們的模樣,退回要抓著把在眼前仔細瞧瞧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