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
院裡的一通動靜,居然把淞恢折騰過來了,看他一身姿態,並不像是被吵醒,而是路過臨時起意過來瞧一眼。
槐澤眼尖,淞恢剛進來他就看見了。看見師傅,他直接化身為雀躍的小鳥,端著碗就撲倒淞恢懷裡。淞恢非常熟練的張開手抱住撲過來的小孩,接過他手裡拿不穩的小碗,任小孩在懷裡撒嬌。
左左右右將話一股腦倒出去,話中什麼事都有,從昨晚的夢到今早的衣服,不成邏輯但細致不缺。
淞恢就靜靜地聽他說完,不接話也不插嘴,但每一句話都聽進心裡。知道小孩話倒幹淨了,才端著他的小碗,眉頭一挑,詢問他這是什麼。
槐澤從他懷裡露出腦袋,小手一抓,抓住淞恢手腕帶著那小碗麵糊要往師傅嘴裡送,小嘴一張話就出口了:“師傅你嘗嘗,這是師兄做的熱飯,可好喝啦!”
小孩子勁不大,淞恢輕松的制住力,抗著往遠推了推。聽言,視線往裡瞥眼,臉上浮出一抹抗拒但難以查詢。淞恢又低頭看眼槐澤的神色,小孩很是認真與期待,他這才正視手裡的糊糊,皺著眉頭虛虛在碗沿抿了一口。
注意到槐澤眼神渴望的盯著竹碗,淞恢怎麼會看不出小孩的想法,毫不留戀地將手裡的碗遞給槐澤。
“嗯?”見碗又端到他面前了,槐澤發愣但還是稍稍違心的推辭,好東西多少要讓給師傅,雖然就一口但總比沒有好,“師傅,你吃。”
淞恢畢竟看著槐澤從嬰兒到現在,怎麼摸不透他的脾性,強硬的把碗放他手裡,還不忘給他臺階下:“你喝,師傅不餓。”
到這個程度,槐澤欣然接受,忍不了一點,當著師傅的面庫嚕喝完,一滴不漏!摸摸肚子,其實還只是半飽,晚些時候爬樹上把看起來已經熟的果子摘下來吃好了。
其實淞恢剛才並沒有嘗到味道,或者說一點麵糊都沒碰嘴。也並不是他嫌棄江舟與的手藝,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吃東西罷了,更別提這種看起來就沒有任何食慾的東西。見槐澤喝完了,他心裡其實偷偷鬆口氣……
彎腰掏出帕子,仔細擦去小槐澤嘴角的渣滓,從他手裡拿過空碗,拍拍小槐澤毛絨絨的腦袋,轉身往水池邊走。
遇到了同樣來刷鍋的江舟與,江少爺雖然是第一次洗鍋,但動作還是非常熟練。甚至還知道借用工具,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瓜瓤,擦的起勁。
見師傅來了,他手下動作一停,有些詫異,見他手裡拿著髒碗,不自覺給他讓了位置?
淞恢看見江舟與,微微頷首,很自然的走到水池邊,用那雙白玉一般的手正認真的刷去竹碗中的汙漬。
畫面沖擊感不亞於江舟與洗碗……
淞恢視若無人,一絲不茍快速洗幹淨手裡的小碗,不多佔著水池,側身回院裡將竹碗曬在陽光底下。
江舟與怔住,但很快收起情緒恢複如常,專心回水池邊刷著鍋。不需要怎麼清洗,鍋就幹淨了,他拿著臨時小鍋走進院子,在灑滿陽光的空地旁猶豫片刻,還是將它擺過去。
鍋碗平行,整整齊齊。
淞恢只是習慣性過來露個臉,沒待多久,就轉身要走了。
槐澤司空見慣,也沒耍脾氣硬留,小手一揮算是知道了,心裡已經計劃好過會去爬哪棵樹了。
無意間看見桌子上的木條,他踮腳趴在桌子上將木條夠到手心裡,正要舉起手臂喊師傅,卻被江舟與搶了先。
“師傅請留步。”江舟與及時留住師傅,淞恢沒聾自然聽的到,他止步回首,掃了兩人一眼,讓江舟與繼續說下去。
木條被槐澤舉得高高的,十分奪人矚目。事情有些複雜不知從哪說起,江舟與深呼吸簡潔明瞭:“徒兒不會使用靈力。”
“嗯?”淞恢懷疑自己聽錯了。
江舟與有些侷促,手捏緊袖角,話聲緊繃又重複了一遍:“徒兒,還未入門。”
回應他的是師傅的沉默,槐澤一下子就看懂了師傅臉上的茫然,於是他連忙過去給師傅解釋師兄的話。
……
在槐澤巧嘴妙言下,淞恢終於接受了原來掌握靈力並不是人天生就會使用的,還有些人是需要引導教授的。
這下可難道淞恢了……
他不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