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陳伶看頭烤到差不多,冷著臉手卻直直伸到淮流兒嘴邊。
“不用了,我還不餓,你吃吧。”對於這種半死半活的蟲類,淮流兒一直秉持著尊重祝福遠離的態度。
陳伶被拒絕了也沒有很失望,他此時也沒有胃口,將布和團著銀藍殼丟進躁動的蟲堆。
帶著淮流兒往深處走。
最後,兩人看見正中間巨石床上盤踞著一條白蟒。
它軀幹能有人大腿那麼粗,身上白淨沒有一絲雜色。緩緩盤繞將石床佔據滿,鱗片厚重寬大,金眸豎瞳,光是被盯著就壓迫感十足。
它剛睡醒抬頭,充滿警戒性的往這邊看,伺機欲動……
看著怎麼這麼眼熟?
“蒼素它娘。”陳伶開口介紹,他面不改色走進白蟒。
白蟒甩著尾巴,纏在他腰間提起來嗅嗅,之後身子動動挪出空地,輕輕將陳伶放上去,埋頭又睡了。
目睹一切的淮流兒:……
陳伶溫柔的撫摸著白蟒,小心翼翼從它身上下來。他還記者此趟是帶客人參觀,於是後來……
陳伶一隻蟲子一隻蟲子向淮流兒介紹,有些蠱蟲喜陰還因為膽小怕陳伶就鑽進土裡躲起來,陳伶硬生生掘地三尺給小白蟲刨出來,認真對著淮流兒介紹。
看著蟲子在陳伶手中瑟瑟發抖,他突然覺得自己不是最慘的。
看完這麼多威風淩淩厲害的蠱蟲,淮流兒問出了在心裡想了很久的困惑,為什麼他獨獨選了蒼素帶身上。
陳伶緘默,想了好一會才開口說了好長一句話:“藥穀人身上帶的蠱蟲是固定的,早在抓鬮時決定的。”
“抓鬮?”
“嗯,抓到哪隻,就帶哪隻。直到死去才能再換。”
藥谷抓鬮沒有琴棋書畫金元寶和官印,只有各式各樣的蠱蟲。
陳伶抓周時其實什麼都沒碰,是蒼素自己爬上他手臂的。
陳伶小時候就像一個乖乖的布娃娃,看見小蛇爬上手臂也不尖叫,只靜靜看著,也不趕他下去。
陳許宴實在受不了和蟲子呆在一起,就直接說就這條小白蛇算了吧……
於是,就是蒼素了。
……
終於在看完到處噴毒液的蠱蟲後,淮流兒再也受不了了,於是兩人終於從萬蠱洞裡出來。
走在回谷的路上,淮流兒心裡還是留著抓鬮的事,見路上無聊,他就隨口好奇:“沒見叔公隨身帶蟲子,他抓的是什麼?”
陳伶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淮流兒說的是他叔叔,他罕見的被噎住,好一會嘴裡吐出個字:“針。”
“針?”針是什麼蟲子的名字嗎?
……
雖然很難解釋,但確實是實實在在的針,可以縫衣服那種。
聽爺爺說,當年陳叔小時候抓鬮的時候面對一桌子的蟲子被嚇得哇哇大哭。
但抓鬮無論如何都要抓一個,於是無論陳許宴怎麼哭眾人都不理睬,瞪著眼非要小家夥選一個。
陳許宴哭的要岔氣,一抽一抽的,但見躲不過了,今天必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