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槐澤的一通作坊,估計身邊小孩連瑞祥果功效後果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曉得師傅睡了三四天的……
槐澤這幾十年的命,說是賭的都抬舉。
陳許宴想想就氣,師徒幾個每一個看著生龍活虎的實際上都一條賤命往死裡做。
這回屋子裡總算清閑了,桌子上兩幅銀針,擦了擦剛紮槐澤那副自己平日裡捨不得用的,重新放回桌屜裡。
把給流兒用的一副敞晾在桌子上,陳許宴打著哈欠困得眼淚直掉,還是等給淮流兒康複全再扔,省的再廢自己一副針。
……
傍晚,藥谷蟲多,鳴聲卻不顯聒噪。
草動葉搖,湖中黑魚躍出水面咬著飛蟲下水,從中心蕩起層層波瀾,扯著岸邊長條趴在水面。
木門聲咯吱輕響,月光灑進房間,照清平坦地板。
身子本能戒備,一激靈睡夢中的陳許宴立馬睜開眼,瞬間一個側身躲過,身子撲上去雙臂勒住脖子,擒拿住窗前人。
人空著手,不動不掙紮。
趴在人背上,陳許宴人把頭掰過來,露出江舟與的臭臉……
陳許宴:
你們這群萬師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鬧了場烏龍,陳許宴沒好氣將人放開,要去點亮桌上油燈。
江舟與將油燈挪遠一些,恰恰好讓陳許宴夠不著,“不用了,我路過問個事,很快就走。”
黑燈瞎火,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陳許宴摸黑拿起桌邊的涼水,抿口順順氣。
讓江舟與有屁快放。
“槐澤是不是在你這?”雖然是問句,但江舟與語氣肯定,像是在陳述事實。江舟與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
記著白日裡槐澤的叮囑,陳許宴腦瓜子嗡嗡,他將水杯放回去,桌上雜物零零散散,沒放穩水杯倒了。
沒撒床上,倒是不少流到江舟與衣袍上。
江舟與絲毫不在意,連位置都沒動一分,靜靜地等著陳許宴的話。
“不清楚。”陳許宴糊弄。
江舟與聽到回複就更加確定了,透過窗戶看向隔壁,窗戶縫裡還透著微光,裡面有他日日夜夜期盼的人。
閉著眼,陳許宴眼皮都要翻過去了,整個人也快活不過去了。
他已經在心裡謀策怎麼在這個即將雞飛狗跳的夜晚,忙裡偷閑躲到角落睡一會,挽救一下自己可憐的睡眠時間。
心裡罵了好一會,江舟與卻沒有動靜,盯著隔壁房間望眼欲穿片刻,摸摸索索拿出些東西放在桌子上。
黑暗裡,月光被江舟與擋個幹淨,陳許宴沒看出是什麼。
隱約是好大一塊包裹,裡三層外三層團的挺嚴實,放在桌子上也沒碰觸聲響。
“煩勞陳叔替我好好照顧他。”放下東西後,江舟與退到門口,將來時放在門外的東西端進來。
一落地,陳許宴就聞出來是什麼了,哭笑不得……
放好東西後,江舟與對著黑拱手,關上門走了。
陳許宴被萬師這幾位搞得沒脾氣。
……
側院,從廚房剛燒完水的清丞拎著滾燙的水壺回來,正正好碰見站在院子中間的江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