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揉了揉屁股,見大哥臉色不好,趕緊顫顫巍巍爬起來欲哭無淚:“都死了。”
“廢物!連幾個人都託不住!”他破口大罵,惡狠狠的盯著倒在石塊上昏迷的淮流兒,越想越氣一腳將剛爬起來的小弟又踹飛老遠,“讓你們察顏悅色,抓幾個小門派的弟子回來,結果抓出來個什麼!”
好不容易裡應外合在萬香樓混進去幾個小弟,去之前培訓多少回了,只抓些小門派的……底細都沒打聽全就瞎抓,這下好了,拎回來個硬茬。
關鍵是頭上的幾位這會全在萬香樓,但凡回來一個他們都不至於如此慌張,可……問題就在於沒人回來!
派出去通訊的暗衛到現在還沒有訊息……
明明萬香樓就在不遠處,放只鴿子一來回就早回來了。
大人物明言不說,暗裡都惡心裡面的勾當,但卻不得不上心裡三層外三層不知設了多少陣法,暗嵌了多少殺陣。
卻不知為何,裡面闖入那幾個現如今還安然行走,如履平地跟逛後花園一樣。所有陣法就跟失效了一樣,沒有任何動靜,要想往日……連只蒼蠅進來,那群大人都會察覺。
可今日,卻任憑裡面幾人己意妄為!
越想,他越發覺得不對,突然想明白了。
冷汗直流,心裡直覺瘋狂叫囂著,讓他跑!趕緊跑!
他手抖著完成最後一道陣補,運回法力穩住丹田。
來不及管石板上躺著的,被拐回來的人。
抓著被他揣在地上的小弟,去啟動萬不得已才能開啟的小道,施法要去觸發紫色的陣法。
法陣卻紋絲不動。
“急著去哪?”音色溫潤幹淨,落入他耳中卻像惡魔低語……
除非是來人比那些大人物還要厲害。
轉眼間,槐澤出現他眼前,手指隔著紙符抵在他喉結處,黃紙的粗糙顆粒帶著指尖的一點涼意。
槐澤輕輕一點,喉間劇痛,剎那間呼吸被遏住,心髒暴動,他瞪眼倒地。
死時,才看到倒地的小弟已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
……
清丞蹲在淮流兒面前,兩指蓋在脈搏處,“活著。”臉上露出罕見的遲疑,掰開他眼皮看了看,“被下了東西。”
槐澤湊過去看了看,手在淮流兒身上扒拉,摸出一個純黑小瓶。
磕出粒小藥丸塞進淮流兒嘴裡,扶起上半身讓他坐直,一手劈在後脖出。咕咚,淮流兒吃痛,下意識將嘴裡的藥咽進去。
鬆手,淮流兒又倒在地上……
“蠱毒,剛的藥只是緩解,必須去找解藥。”槐澤對清丞解釋,搭把手要將淮流兒抱懷裡。
小孩身子長不錯,還挺沉……
“去藥谷?”清丞提議,將淮流兒從槐澤懷裡抱走,重新調整跟被麻袋一樣抗在單肩上。
“我問問。”槐澤不勉強自己,放心把淮流兒交給清丞。
走到最裡面的土牆邊,移開前面的巨石,蹲下來與洞裡的少年對視。
白蛇尾端纏掛在少年腰上,吐著蛇信子,從衣領前鑽出露頭,用豎瞳看獵物一樣緊盯槐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