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跟秦祁相識也算是意外。
好像是上元節來著,槐澤跟淮流兒在莊裡剛除完小妖水路路過湘城,見節日裡湘城這般熱鬧就帶著淮流兒落腳歇息。
進城十餘步,就問到水晶糕的香味從街旁蒸籠裡傳來。
槐澤被勾的想吃,但面糕還是剛揉成進籠,還要等些時候,於是他就打發淮流兒守住甜糕,自己悠悠散步逛到街頭買燈的小攤,看紙燈雕花栩栩如生,蹲在小攤旁拎著個兔子燈跟老闆討價還價。
這時,不知誰驚嚎一嗓子:“有魔族!!!”人群被嚇到躁動,街上人一股腦的往後跑,狗吠孩啼。周圍一圈小攤老闆連鋪子都來不及卷,嚇得屁滾尿流地跑。
槐澤自顧自的在攤子前放下幾枚銅錢,拎著兔子燈起身,一回頭就看見大街上只剩一位倒在地上的老婦,還有一旁幾個哆哆嗦嗦廢力想要給她扶起來的下人。
當然還有個披頭散發看著就瘋癲的人,他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挨著攤子就掀,碰個人就殺,一步步往老婦那走去。
三兩個下人也不扶了,軟著腿跌跌撞撞逃遠。
捏著符,槐澤在想怎麼才不引人注意的壓制魔族,人群裡逆流跑出來個青壯年喊著娘,毫不猶豫地沖到老婦身上將她恰起來護在懷裡。
背後,那魔族撲上來……
預感的疼痛並未襲來,在魔族碰到他後背的那刻彷彿有屏障一樣將那魔族彈開,直直摔在街上重重吐出口血。
那青年愣在原地,遠遠的跟一邊蹲在地上捏著符紙的槐澤對上視線,槐澤朝他微微一笑還晃了下手裡的燈籠。他也迅速反應過來,抱著母親撒腿就逃離這裡。
那魔族摔在地上,艱難的撐起身子半坐起,抬頭就與在旁邊等甜糕的淮流兒對視。
淮流兒:……
怎麼一下子就從街頭飛到街尾了。
要不要跑,但等那麼久甜糕了。
看人柔柔弱弱,身上還沒幾塊肉,魔族想也沒想就殺了過去。
一道白影擋在眼前,魔人定睛一看,是剛在街邊蹲著的公子——槐澤嘴邊還掛著笑,眼神卻冷的嚇人,不疾不徐道:“想碰誰呢?”
不知槐澤使了什麼動作,話剛落魔族唰地倒在面前,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前方,沒了氣息——死不瞑目。
趁人群還沒緩過神,槐澤禮貌的問老闆糕點可好了,老闆也嚇得愣神將糕包好遞給他。
槐澤接過糕點,不吃拎著手邊,提著花燈逗弄淮流兒拐進小道。等反應過來,早已不見兩人身影。
而槐澤他們,沒走兩步就被街上那青年壯漢堵住了路,那人兇神惡煞擋在兩人前。槐澤認出來了,就是街上剛擋在老婦前的人。
槐澤不悅的眯起眼,以為來著不善。
誰知那大漢對著槐澤就撲通下跪磕了三個響頭,那人抖著聲音哽咽:“感謝恩公出手相助,在下秦祁,在秦家排第二。今日恩公出手救了家母,秦氏不甚感激,願為恩公做牛做馬!”隨即又磕一響頭。
槐澤本想詢問伸出的手,被眼前這一幕嚇了抖了抖,之後忙過去給人扶起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秦兄言重了。”
……
後來由不過秦祁,槐澤兩人硬生被拉到秦府被招待,還被秦祁和秦母半拉半拽的留秦府住了好些時日。
秦祁和秦母一家人都是性情中人,代人仗義注重情義。
槐澤被伺候的受不住,硬要走。
剛開始他們拗不過槐澤,誰知秦母一捂心口,鬧著心上不適。
槐澤本不信,一把脈,卻有隱情,見這些日子秦氏一家子待自己不薄,這才鬆口留下來,依照秦母身子開方子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