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已經挖好了,獵物什麼時候出現?”溫斯然窩在陣眼處的軟墊上打哈欠,尾巴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戳防禦罩。
”對打架倒是上心。”蕭鷙邢擦掉虎崽鼻尖的糖霜,卻被恢複靈力突然變回人形的溫斯然拽倒。
小白趁機跳上他後背,用硃砂畫了叉叉。
夜風拂過發梢時,三重陣法同時亮起微光。
攻守流轉的光斑映在三人身上,像是撒了滿院的星星。
”自己玩。”蕭鷙邢拎起小白丟到池塘邊,轉身打橫抱起銀發美人轉身回主臥:”現在是大人的娛樂時間,禁止小孩入內。”
隨著他話音落下,無形的結界瞬間籠罩在臥室上,使小白扒拉門的動作撲了個空,被反彈出三米遠。
結界內還傳來溫斯然清晰的嘲笑:“笨蛋!”
它委委屈屈弓著小紙身,拖著長長的影子轉身進入書房。
巡視一圈後,它果斷拿起符筆,開始學著蕭鷙邢的樣子畫小紙人。
當小白氣鼓鼓地畫完第十三個小紙人時,符筆尖突然迸出火星。
硃砂在宣紙上暈開的圖案,竟與楚皓祭出的血鼎紋路一模一樣。
紙虎崽隨即興奮的指揮著紙人群,手拉著手跳進陣法邊緣,籬笆上的醉靈花突然集體轉向東南方。
池塘光霧凝成箭頭,正指向別墅區三裡外湧現的黑影。
枕邊青銅鈴無風自動,溫斯然眼尾泛著興奮的紅潮:”本尊的獵物終於出現了。”
蕭鷙邢翻身咬住他喉結輕笑:”寶貝兒,打架暫且不急..現下為夫還有更急的事需要夫人幫忙。”
楚家修士悄無聲息地踩著院牆躍入庭院,卻被無形的屏障阻隔,反彈著跌落在地。
“準備破陣。”領隊手持血鼎,對著楚家一眾死侍打了個手勢。
據彙集的情報顯示,蕭鷙邢此人頗善陣法之道。
根據龍虎山內應傳來的訊息,此地陣法乃是四象防護陣,防有餘而攻不足。
楚家修士的鞋底重新碾過牆頭青瓦,寒鐵般的光幕驟然暴起。
為首者右臂筋肉虯結,血鼎撞上屏障的瞬間,鼎身饕餮紋滲出汙血。
”坎位,破陣。”
沙啞的號令驚飛簷下的鳥雀,十二名黑袍人同時割破掌心。
血線在空中交織成網,黏稠的血珠沿著屏障紋路腐蝕出焦黑孔洞。
溫斯然褪下的虎毛在陣眼無風自動,蕭鷙邢埋下的玄武雕刻突然龜裂。
池塘泛起帶著冰碴的漩渦,錦鯉鱗片倒豎如刃,魚群悍然撞向血網。
”巽位補刀!”
三名蠱蟲催熟的假丹修士劍鋒淬著綠火刺入裂縫,藤蔓尖刺突然暴漲三尺。
最左側修士的護體罡氣應聲而碎,荊條貫穿肩胛時將人釘在百年槐樹上。
古樹年輪泛起血光,根系絞碎了他的本命劍。
血鼎突然發出嬰啼般的尖嘯,鼎口爬出數百隻複眼蠱蟲。
溫斯然留在石桌上的爪痕金光暴射,微型雷雲化作萬千冰錐。
蟲屍混著黑血潑在楚家死侍臉上,腐蝕出森森白骨。
”離位,祭棺。”
為首者撕開胸前皮肉,一樽小巧的青銅棺槨從心髒破體而出。
棺蓋縫隙溢位的陰氣凍裂三丈青磚,防禦屏障終於”咔嚓”綻開蛛網狀裂痕。
池塘底部的白虎虛影倏然睜開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