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上學期眨眼間便過去了一大半。
兩人自從搬進同一處公寓開始,生活就極有規律。喻逐雲把手頭過多的投資事物轉交給了專業人士,卸下了極重的負擔,跟大部分普通的大學生一樣專心上課學習,在藝術領域繼續深造。南晴則與之前一樣,被數個看他如寶的老師當成香餑餑關在學校裡,動輒就要忙上一整天。
喻逐雲的課比南晴的少許多,自然承擔起了接送人的任務。有些時候南晴來不及吃飯,喻逐雲都直接從家裡做好便當帶過去,方便他在車上吃完午休一會。
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回家,一起睡覺。
大多數時間喻逐雲都很滿足,除了唯一一件事。
南晴每次在學校忙完一整天,回到家就像是被花光了電的機器人一樣,只能同手同腳地到沙發上躺下,別說抬手了,連親親的力氣都沒了。
臨近聖誕節,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南晴甚至每天晚上九點多鐘才從實驗室裡出來。
每逢這種時刻,喻逐雲都會很嚴肅地擰著眉,大有一副要去首大喻姜女哭長城的氣勢。
南晴有點莫名的心虛,討好地抱住喻逐雲的腰,小動物那樣蹭兩下,小聲說:“對不起嘛哥哥……最近比較忙。”
“等、等我有空的時候,補償你好不好?”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鍛煉,喻逐雲不會輕易受他的誘惑了。
青年面容冷峻,命令南晴自己掀起衣服,從柔軟的小腹一路往上檢查。
“你的身體跟他們能一樣嗎?知不知道自己瘦成什麼樣子了?”
南晴咬著衣角,琉璃色雙眸濕漉漉的,紅著耳朵搖頭。
不知道呀。
喻逐雲雙手握住他的腰:“再瘦下去,我就要懷疑你們實驗室是不是有人吸你的精氣了。”
腰就這麼點細,真真讓人覺得一折就斷。吃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怎麼餵了也不長肉呢?
尤其是現在天漸漸冷下來,體質不好的人更容易生病感冒。喻逐雲是真的被原先南晴倒在醫院那一次嚇怕了,對他的看管更甚,幾乎到了有點偏執的地步。
南晴倒是也沒介意,保持著良好的認錯態度,乖乖地仍由他打扮。
直到平安夜當天。
當了許多天勞模的南晴終於忙完了自己所有要交的報告和論文,榮獲七天小長假。他從學校收拾完書本,立刻去了專櫃,取自己早就預訂好的東西。
他不是一個奢侈的人,但這兩個包裝精緻的小盒子,花了他這麼多年來積攢的一半獎學金。
就連櫃姐都有些驚訝,委婉地說他想要的款式可能價格比較高。
南晴的態度卻很堅決。
他答應過喻逐雲,以後有錢了會給他買更好的。
喻逐雲從不食言,他也是。
十二月底的天空裡飄著雪花,南晴將禮物放進書包,打算去首美給喻逐雲一個驚喜。
在路上時,卻意外接到了一通來自覃偉的電話。那頭的胖子拍拍肚子,:“晴啊,忙著呢?”
南晴彎起眼:“不忙,覃老師有什麼事嗎?”
話是這麼問的,他卻已經猜到了覃偉要說什麼了。
從亞伯特上次來畫展,買走了喻逐雲那三幅畫那次開始,喻逐雲就開始在藝術界嶄露頭角。之後的這段時間裡他也陸陸續續地展出過不少作品,有不少出名的鑒賞家都擠破頭了搶。
所有人都很著急地等待喻逐雲的新作品,也期待覃偉這次辦畫展。
“咳……那什麼,我這次不是又要辦畫展了嘛,亞伯特那家夥也是又要過來,”覃偉幹咳兩聲,語氣含糊,“我就想問問,那什麼,逐雲能不能把他手頭那副作品拿出來展出啊……”
“他畫了,死活不肯拿出來。這這這不是暴殄天物嗎!晴啊,你一定要幫我勸一下他啊……”
南晴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了。
“好吧,我盡量。我馬上就到他學校了。”
覃偉屏息凝神,鬆了口氣:“哎呀媽,太感謝了。那我可就等你好訊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