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向南晴證明瞭自己的實力。
……
……
床頭的壁燈不知被誰不小心碰開了,暖黃色的燈光有些刺眼,下一瞬就逼出了南晴眼底的淚光。
窗邊的風鈴隨著夏夜的暖風而叮咚作響,一開始還是愉悅的溪水聲,很快就混雜著別的聲音,也許是求饒般的嗚咽。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南晴的瞳孔渙散。
兩人胸口有著同樣永久的疤痕,分享著同樣的心跳。
前一秒遠離,下一秒,卻又義無反顧地向彼此靠近。
結束以後,南晴聽見塑膠“撕啦”的一聲,後背還是條件反射地顫慄。像小動物一樣可憐兮兮地藏進被窩裡,摟住喻逐雲的脖頸,含糊不清地說:“哥哥……我錯了……真的不要了。”
……嗚嗚他真的不敢挑戰喻逐雲的體力和實力了。
喻逐雲失笑:“乖。”
他拿棉簽給南晴上藥。
青年光|裸著上半身,胸口掛著的水晶蘋果吊墜與勁瘦而堅實的腹肌格格不入,他卻極為珍惜。
耳朵上亮眼的那些耳骨釘都被他摘了個幹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無法遮掩的人工耳蝸。
南晴用無數的愛和珍惜,縫補好破碎的他。
他以前最害怕被人發現的創傷,如今已經不值一提。
天亮了。然而南晴身上的紅印子過了足足兩三天才有要漸漸消失的跡象。
彼時正是夏天,穿衣穿褲都很薄,南晴有些時候自己看看都覺得觸目驚心,不知道小腿、腳踝、後頸的那些印記怎麼那麼多。
偏偏他臉皮又薄,不好意思把這些露出來,堅持要在這種天氣穿長袖長褲。
到宜城時,顧梅芳和南濤成既欣喜又惱怒。
“不是說了讓你和嘉禾好好在學校那邊待著嗎!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把嘉禾那丫頭勸回去,你竟然又回來了,爸媽還能出什麼事?”顧梅芳嘴上數落,給南晴擦汗的動作卻沒停,“這麼熱個天,怎麼穿這麼多衣服?我看看……身上是過敏了?哎喲!”
南晴臉蹭地紅了,趕快把袖子捋下來,訥訥道:“沒、沒有,過敏不是這樣的。這是——是蚊子咬的。”
“蚊子”本人放下了行李,適時接話道:“阿姨放心,很快就會好的。”
顧梅芳看了兩人一眼,忽然之間明白了什麼,轉過頭忍不住笑了,順手拉走了一臉茫然地拿著風油精的南濤成。
兩人最終還是在宜城暫時住下了。
店面需要一段時間的周轉,員工也不能一下全部都辭退光,行李也得一樣一樣地打包送到別的城市。一切都需要人忙前忙後,就連江熹和放暑假的陳明瑞都過來搭了把手。
南濤成和顧梅芳不得不承認,多虧了喻逐雲和南晴的幫助,這一切才能順利進行。
六月的最後一天,早起時天邊就滾著暗紫色的陰雷,空氣潮濕悶熱。
從起床開始,南晴就感覺胸口悶悶的,很久沒有疼過的傷口有些隱隱地發癢。
喻逐雲有些擔心:“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今天先不去店裡了,不著急。”
南晴搖搖頭:“下雨之前,骨折過的人也會這麼難受。大家都是一樣的。我還是想去一下店裡,今天是最後一天營業了。”
喻逐雲拗不過他,只能與他一塊早早到了店裡。
然而也許是今早的天氣預示了什麼,他才坐下沒多久,手機就忽然響了。那頭的人語氣急促地說了什麼,他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
“怎麼了?”南晴有些擔憂地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