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能過上喻逐雲的好日子!”
“長得又帥,家世又好,能力這麼強,這人活著還有什麼煩惱?”
“他有物件嗎?沒有的話我們宿舍四個人開始買女裝了。”
“……”
大部分人都只是開玩笑,但也有小部分人是真的對喻逐雲有了想法。他們自然聽說過喻逐雲不好接近,脾氣不好,甚至還有缺陷——“雙耳失聰”,但這些在喻逐雲獲得的成就面前都不值一提。
在又一次在來接南晴的路上被人攔住要微信的時候,喻逐雲終於忍不住了,黑沉沉的瞳孔裡沒有絲毫情緒,整個人的周身彌漫著冰寒的氣息。
“我有物件了,我就是來接他的。”
喻逐雲加重語氣強調道,“我跟他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彼時下課鈴響起,學生們從教室內魚貫而出。
南晴走在最後,身後沉甸甸的書包被喻逐雲立刻接過。剛剛還冷著臉的漠然青年擰開一直攥在手心的保溫杯,倒了一杯溫度適宜的綠豆沙出來。甚至這樣還嫌不夠,撐著傘替他擋住炎熱的日光。
眾人全都呆了,目送著兩人離開後才後知後覺地“炸”了。
不是,答案都擺在明面上了,他們居然這麼長時間都沒看出來?
經常來接南晴下課,不是比男朋友還要殷勤,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南晴的男朋友!
化學系的南晴自然也很有名,據說他當時是透過保送進來的,因為成績特別牛逼的同時長相特別漂亮、人特別溫柔,所以幾個系一起上大課時,不少人都會偷看他。
兩個人在一起簡直不要太登對,但也有人心中暗暗不服氣,覺得南晴的家境實在太普通,認為他不過就是遇見喻逐雲的時間早、運氣好而已。
這話一出,宜中的學生們不樂意了。
這事兒最近挺火,連他們不在首都的人也都聽說了。
喻逐雲的親小弟陳明瑞是第一個跳出來反駁的,聲稱這群人只會放馬後炮。一個個嘴上說的那麼輕松,好像自己如果跟喻逐雲在一個高中就沒南晴什麼事了。實際上連喻逐雲的小弟都當不了,做什麼春秋大夢?
周岸康他們則更加直白:高中的喻逐雲聲名狼藉,又是打人又是飆車,什麼壞事都做過了,而南晴從小到大在學校裡都是一等一的好學生,抗著所有的流言蜚語跟他交朋友,不藏私地幫他複習、帶他考上好學校……
從那個聾了一隻耳朵、暴躁兇戾的少年,蛻變成如今這個成熟穩重,聞名遐邇的著名畫家,變得這麼優秀,這麼好。
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喻逐雲是咬著牙,想著南晴,拼著一口氣,才撐到現在的。
每一步,他都和南晴牽著手,才能繼續往上走。
網上的流言漸漸平息,五月中旬的時候,姜泰德聯絡了南晴。
宜中的學生參與高考之前,一般都會有一次動員大會。這一次學校領導想邀請上一屆的優秀學子來宣講,既激勵他們好好學習,也替眾人科普各個大學的利弊專業。
這種宣講會說到底都一樣,南晴高二的時候參與過一次,並不陌生。
但不同的是,姜泰德告訴他,這次學校也邀請了喻逐雲。
曾經那個因為不穿校服被趕到佈告欄下罰站的少年,有朝一日也會被學校老師邀請,走到萬眾矚目的演講臺上,跟大家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
南晴怔怔地眨了眨眼,在接電話時忍不住笑了:“嗯,謝謝老師。我們會一起去。”
“那就太好了!你都不知道,現在學校裡一旦有學生調皮不聽話,老師就把他們帶到體育館邊上,用喻逐雲的例子教育他們……”
直到電話結束通話,南晴心裡都很軟。
他被邀請回去宣講,喻逐雲自然也答應了學校的請求。兩人買了機票,週四晚上就飛到了宜城。
學校的領導老師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車去接他們集合,一塊吃頓便飯,順便講一下週五週六給學弟學妹們宣講的流程。
入了夏,天黑的很晚。
蟬鳴不止,粉紅橘黃的落日餘暉遙掛天邊,宛如多彩帷幕,繽紛美麗。
從車上下來時,他們在學校門口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南晴一時沒想起來他的姓名,反而是喻逐雲頓了幾秒,說:“方駿然?”
方駿然的臉色一僵,尷尬地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兩人緊緊相貼的臂彎上。一時間,回憶起了那天黑暗的ktv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