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努力了,也盡力了。
可這麼多年的差距在此,他沒有喻思運的積累,虛長了兩歲,卻不懂那些集團的運營,不知是否能以自己毫不相幹的專業能力,接過喻惕守遞來的擔子。
南晴那會怔了許久,剛想回答,喻逐雲就若無其事地將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兩人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很快結束通話了電話。南晴卻忽然垂下眼,心中浮現了某種沖動。
黑板上的倒計時一天天過去,一下子就來到了五月份。
首都大學二次確認了保送名單,負責迎新的學姐建了群,將他們全都拉了進去。
南晴在裡面看見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這名字在貼吧裡也有不少討論度。
喻思運仗著喻家少爺的名頭很出風頭。
他上的是金融系,一個按理說不會有保送名額的專業。但他莫名其妙就進去了,本人還很驕傲。據說還沒開始學習什麼金融知識,就已經開始管理自家家裡的子公司。
光管理還不夠,他還決定要自己單幹,在首都附近的城市搞房地産。
與他的輝煌相比,仍在準備最後高考的喻逐雲,似乎顯得黯淡無光。
但南晴不這樣覺得。
人和人之間的價值不是比較出來的。更何況,如果非要比,喻逐雲只靠自己努力學習、為夢想而奮鬥,比憑靠著喻家這顆大樹還耀武揚威的喻思運厲害多了。
六月份時,天氣熱得出奇。
臨近高考,所有人都緊張得要命。
兇了一整年的老師,在最後的節骨眼上溫柔了起來,挨個囑咐學生們考試的時候小心謹慎;家長更是準備了狀元糕和粽子,指望家裡的孩子能考個很好的成績。
就連顧嘉禾都焦慮得來回走,更別提周岸康他們,每個人都恨不得把南晴的腦子借過去用幾天。
南晴莞爾,他笑著祝福眾人。
考試前一天傍晚,所有學生們都把自己的書收拾好了,人也走了大半。夕陽西下,學校的佈告欄反射著溫柔的光,翠綠的樹枝搖曳。
他給喻逐雲打了一個影片電話,那頭很快就接了起來。
喻逐雲的校考分數也很好,只要文化課不拖後腿,首都美院基本上是板上釘釘。
然而他本人卻有點意外地焦慮,尤其是英語這門。他向學校申請了免測聽力,成績要按照百分比來折算。
南晴沖他笑了笑,把手機放在一個平整的地方,露出自己完整的上半身。
他身上穿著一件印花t恤,是在商場裡打折買的便宜貨,上面印著一個“(●—●)”的標誌。
他雙手食指拇指圍成圈,相連,剩餘三指彎曲,輕輕觸碰一下,又往兩邊撒開。
緊接著,他點了點自己,又豎起右手大拇指,左手成掌滑過,最後點了點螢幕對面的喻逐雲。
喻逐雲愣在原地。
——如果我還是聽不見怎麼辦?如果我考不好怎麼辦?如果我失敗怎麼辦?
——【沒關系。】
【我愛你。】
南晴用手語給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