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失笑,拿著南晴的行李箱去前臺辦理入住。
排隊的人不少,似乎還有什麼其他活動的學生也統一住在這裡。多數人手裡都拿著樂器,一個個神態優雅,彷彿白天鵝。
這群列隊的白天鵝裡還有一個長相清純,穿著荷葉邊連衣裙的少女,略有些面熟,正在頻頻打量著他們。
過了幾秒,她才謹慎地開口:“你們好,請問是……南晴和喻逐雲嗎?”
南晴一怔,女孩認識他們,是宜中的學生嗎?
“是。你好,請問你是……”
女孩笑了起來:“啊,我是四班的江逸婷。好巧,竟然能在這兒碰到你們。”
“南晴,你是來參加化學競賽的吧?我們老師都在班裡說了,要我們向你學習。祝你比賽一切順利。”
江逸婷,好熟悉的名字,似乎最近在哪裡聽過。
南晴沒太想起來,沖她友好地笑了笑:“是的,謝謝你。你也是。你是來參加什麼活動的呀?”
“我參加的是全青杯藝術大賽,就在那邊的藝術館裡舉辦。我報的是舞蹈,明天就要比賽了。我也有朋友報的是鋼琴、小提琴,她們要再過三四天,”江逸婷說,“這個比賽有很多類別的。含金量還行吧,有的藝術院校會看這個。不過跟你那個正經的聯賽比不了啦。”
她還從包裡翻了兩張邀請函給南晴,告訴他如果競賽結束了還有時間可以過來看看。這票她作為比賽的選手有許多,如果送不出去就都浪費了。
南晴知道她在自謙,很認真地祝福她比賽順利,又鄭重地向她道謝。
江逸婷有點被萌到,莞爾:“不用這麼客氣!說起來,是我該謝謝喻逐雲同學。”她扭頭,到底還是有點害怕這位傳聞中的“大佬”,連同學兩個字都帶上了,“十分感謝你願意為我們制止那些男生……很、很抱歉我在貼吧裡八卦你,我已經把那些留言都刪除了!”
喻逐雲單手提著兩個行李箱,挑了挑眉。他還是不太適應被人當面道謝,頓了兩秒才緩緩道:“……沒什麼。”
江逸婷這才鬆了口氣:“你是來陪南晴一塊考試的嗎,你們關系果然很好誒。”
這句話落,神色漫倦的喻逐雲心情忽然好了些:“是啊。”
“我聽說這次活動的人挺多的,酒店的普通雙人床的房間不夠用,”江逸婷毫無所覺,誠懇地囑咐他們,“你們最好盡快排到,不然就有可能會被分到大床房了……”
喻逐雲忽然笑了起來:“行,謝謝啊。”
江逸婷擺擺手,趕快回到自己的隊伍裡。
南晴睜圓了眼,呆呆地看向喻逐雲。他們兩人排在長龍之中,前面有一大批先來的藝術賽選手。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前面問到了前臺的經理,眾人口口相傳,雙床房只剩下了十八間。
而他們前面有,一、二、三……十九。
“怎麼?”喻逐雲噙著抹笑意,心情格外的好,“剛剛不是看過了嗎,主辦方報銷,不過只報銷這家酒店。”
“那沒辦法了。雙人床都沒了,我們好像只能住大、床、房了啊。”
南晴的耳根騰地紅了,咬住唇盯著喻逐雲。以前怎麼沒覺得喻逐雲這麼壞呢!
“你、你不許這樣說了。”
喻逐雲彷彿能看透他的小心思,忍俊不禁:“第一次知道我這麼壞啊?引狼入室這四個字知道怎麼寫嗎?”
隊伍不斷地往前,為了提高辦事效率,前臺的經理和主管都來了下面,笑容滿滿地為眾人提供服務。
南晴還沒來得及想出什麼有力地譴責喻逐雲的話,便已經跟他走到了前臺。
“很抱歉兩位先生,我們現在只剩下大床房了,您看一下……”
南晴整張臉都紅了,剛打算忍著羞恥接受,便見喻逐雲忽地抽出了一張卡,打斷道:“開秋景的總統房。”
“……”
空氣安靜了一瞬,眾人都愣住了。
前臺是新來的,完全沒搞懂情況,呆呆地說:“您如果是來參加競賽的話,我們是沒辦法給您提供總統套房的。這套房型必須要提前預約……”
下一瞬,他就被瞄到白金卡的經理推開了:“沒問題,這就為您準備。您稍等片刻。”
南晴眨了眨眼,也怔在了原地。
“你這次考試很重要,不要被任何別的東西影響。”
喻逐雲垂下眼,溫聲說,“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想做讓你討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