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蔣輝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只是個小富二代,比別人多些零花錢而已,捐樓這種事是想都不敢想。
“哎呀我知道,只不過……”他嘟囔道,“反正現在喻逐雲都已經轉學走了。他又不可能知道我追誰——”
話音未落,教室的後門忽然被人開啟,一陣凜冽的寒風呼嘯而來。
喻逐雲單肩揹著包,表情淡淡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將包掛在椅子上,把裡面的書本整整齊齊地取出來放在了桌肚,旋即才懶洋洋地抱臂,長腿交疊,鋒利冷戾的目光掃過了不遠處的陳蔣輝。
班裡忽然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不可置信地扭過頭。
誰?
喻逐雲?
陳蔣輝頭皮發麻,不知道自己的瞎嗶嗶到底有沒有被聽見,打了聲招呼後便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陳明瑞也有點震驚,雖然他前段時間總跟別人說自己不知道喻逐雲的去向,但他其實內心清楚,喻逐雲轉學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學校老師都已經將流程弄好了,只等喻家拍板同意。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哥,你沒走嗎?”
喻逐雲沒來得及回答,班主任就從前門進來了。
“來來來!各科課代表把寒假作業收……”
一向難管的十四班,今天居然詭異地安靜。
班主任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不對,下意識地掃視了一遍班裡,竟然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人:“……喻逐雲?”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隨性地站起身。
他從書桌裡拿出一疊厚厚的試卷和習題,慢悠悠地晃到了講臺前:“喏,寒假作業。”
眾人一片嘩然,陳明瑞的筆啪一下摔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喻逐雲。
連班主任都呆了呆,下意識地接過了那一疊試卷翻了翻,卷子的筆跡淩亂,隨處可見草稿,雖然並不是所有的題目都會做,卻可以看出來,他已盡自己所能。
“你……你這個,挺努力的,挺好,”班主任是個才工作沒兩年的年輕老師,結巴了一會,“但是,高老師上學期跟我說你的轉學手續已經辦好了,怎麼……”
喻逐雲頓了頓,笑了:“不轉了啊。”
“不轉了?為什麼?”老師都驚了。
喻逐雲偏頭看了眼窗外。
廊外雪花紛飛,彷彿萬千隻白蝴蝶。明明知道自己的壽命與煙花一般短暫,卻依然不顧一切地翩翩起舞。
哪怕只有一剎的絢爛。
也要勇敢。
半晌,他才扯了扯唇:“不為什麼。”
就是想勇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