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是……今天的考試不順利吧?”顧嘉禾有意要逗他開心,故作輕松地開了個玩笑,“要是卷子難到你了,那大家就幹脆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南晴卻全然笑不出來,搖搖頭,有些怔怔地說:“是……是我的一個朋友不順利。”
他終究還是不知道喻逐雲的下落。
陳明瑞打了幾通電話,那頭沒接,便不敢再往下打了。
聽了南晴的追問,陳明瑞既無奈,又苦惱:“真不是我不告訴你,主要是喻哥從來沒跟我說過他家住哪兒。你別看喻哥原來還經常跟我們一塊去南憶灣玩,但他去那兒基本上就是打發打發時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遲到早退,孤僻得很。我……這事兒……真的沒辦法幫你。”
南晴無法。
搖搖晃晃的公交車停靠站臺,顧嘉禾張了張嘴,也沉默了,二人一言未發地上了車。
一整夜,南晴都沒睡好。他給喻逐雲打了許多個電話,那頭也依舊一個都沒接。
直到第二天傍晚,為期兩天的期末考試結束,歡天喜地的學生們回到自己的班級收拾桌椅,每個人都如釋重負,整個學校裡熱熱鬧鬧。一個爆炸性的八卦突然在整個學校裡流傳開,所有人都開始瘋狂討論。
南晴扔下了筆袋和書包,滿心憂慮地擠進了章妤和喬思嫻幾人旁邊。
“打聽到了打聽到了!他們都說喻逐雲前天晚上跟人在學校旁邊打架,被路人打電話報.警抓到警.察.局裡去了!連這兩天的期末考試都沒參加。”
眾人一片嘩然,那人接著說:“早知道他脾氣兇,沒想到這麼暴躁,他們說對面一共有十來個人,他把一個人的腿都打斷了。”
“天吶,鬧這麼大。他不會被勸退吧?”
“要我說,還真有可能。他三番五次翹課翹考試,打人也不是一次兩次,有什麼資格留在學校?別影響我們宜中的名聲啊。”
“但是我聽說他的家庭背景不簡單啊,應該不會這麼輕松地被開除吧?你想想,之前那麼多次,哪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的,連他家長都沒來過學校。”
“可這次不一樣,鬧到警.察.局了啊。就算他有背景,能有多厚實?學校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
班裡、學校,四處都在興奮地討論著這件事。南晴無從制止,只是身體在微微發抖,指甲嵌進手心,落下一道道月牙似的紅印。
他有點著急,又有點無措,反應過來時已經順著連廊往老師辦公室跑了。張副校長和高主任都對他格外開恩,他想去問問喻逐雲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依稀記得,喻逐雲的身世很神秘。
所以說,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地被勸退吧?
難怪喻逐雲昨天今天一直不接電話,他有沒有受傷?十幾個人堵他,他明明才是被欺負的那個,為什麼沒有人問問他到底怎麼樣了?
南晴的呼吸有些不暢,眼前陣陣發暈。
還沒跑進辦公室,連廊上忽然湧來了學生,他們呼朋喚友地招手,靠近窗邊看熱鬧。有人指著樓下一輛通體純黑的豪車,大喊道:“快看,喻逐雲家長來了!”
“臥槽!這車什麼牌子啊,看起來好奢華啊。”
“土鼈,賓利聽過嗎?好幾百萬呢。再說了,看車沒用,看車牌啊。這車不是宜市的雲c,是京a……一二三四五……操!全是八。”
“我滴媽呀,京a,又姓喻,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京城最出名的喻家就那麼一個,那都是普通人幻想之外的頂級豪門。
“不是,那他留在我們小小的宜城幹什麼?大少爺上山下鄉體驗生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