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晴猶豫了一下:“最好問一下吧。這樣比較禮貌。”
喻逐雲沉默了幾秒,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的眼睛有些意外的亮,笑意有點壞:“行。你答應我了,不能反悔。”
“不反悔。”
喻逐雲笑了。他把這件不合身的校服外套拉了起來,有點傻地穿在身上。不遠處的操場上傳來陣陣嘈雜,顯然是升旗儀式即將結束了。
“等期末考試的成績出來,”他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南晴的額頭,黑沉的眼底漾著笑意,“希望你還記得今天說過的話。”
南晴捂住腦袋,水光淋漓的眸呆呆地望著他。
不就是一支詞典筆嗎?
喻逐雲連手機都有了,還缺這個嗎……
洶湧的人潮從操場大門沖了出來,嘩啦啦地鋪了一地。喻逐雲卻沒再說話,霸道地撥開了一旁擠來擠去的人,將南晴擋在臂彎裡,將人送回了班門口。
一班或站或坐的同學們注意到了他,目光熱切而好奇,活像是在看猴子。
喻逐雲渾然未覺,只是認真地說:“等我。”
今年過年不早不晚,正月初一恰好是一月的最後一天,三十一號,故而期末統考安排在了一月中下旬,留出一段時間方便後續老師改卷子、出成績。
畢竟是年前的最後一場大考了,沒有人不想過個好年。整整兩個星期,學校內的學習氛圍濃厚,操場上也沒什麼學生打籃球了,全被老師抓著坐在位置上寫題。
唯有臭名昭著的十四班看起來毫無變化。
明天就要考試了,今天的最後一節自習課上,整個班級吵得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宋傑和唐子健自從上次的處分事件過後,就被挪到講臺的兩側坐,成為了班級的左右護法。他們兩人隔著一個巨大的多媒體桌,把撲克牌拍的滿天飛。
兩人湊近,因為一些下流的黃色笑話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坐直身子時卻用餘光瞄到了最後一排,霎時呆了呆:
陳明瑞坐在原地抓耳撓腮轉筆,大概是因為寫不出題有點煩躁,他用力地把卷子團成了一團:“我操這傻逼卷子就不是他.媽人寫的……”
話音未落。他身側的人忽然投來一道冷冷的視線。桌子發出“茲啦”一聲響。
霎時,陳明瑞灰溜溜地閉上了嘴,老老實實的展開皺巴巴的卷子。
喻逐雲收回目光,繼續專心地寫題目。
他手邊堆著一摞輔導資料,足足有六門,上面無一例外都寫著不少標註和筆記。這些天他白天抽空聽南晴的點撥、搞懂基礎概念,晚上則回去大規模地刷題寫題。
這實在不是個簡單的工程,太久沒學習腦袋會生鏽,他一道大題往往要花將近半小時來完成。然而努力畢竟是有效果的,一張放在以前如同天書一般的卷子,他現在竟然也能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
不說期末考試能夠進步多少名——畢竟只學了這麼一會兒時間——但應該不會是倒數第一了。
陳明瑞本想向他學習,但捏著筆無論如何也寫不下去,最終還是摸出了手機。
【陳蔣輝:哥,這幾天晚上出來玩嗎?】
【陳蔣輝:我給我的嘉禾美眉送了幾天花了你放心我這次真沒找錯人),但她對我愛答不理的。哎,好苦惱。我是不是該送點別的禮物?我去校門口蹲她一塊出去玩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