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僕人,維戈小姐竟因為這麼點小事給女僕這麼好的東西……她的主人呢?明明她都勸過主人別那麼冒險,對方不聽就算了,現在東窗事發還要把鍋全甩到自己身上!
與其被主人汙衊去得罪維戈小姐,不如說出真相幫維戈小姐的女僕澄清,維戈小姐人美心善家世強大,說不定還會拉自己一把!
憤怒夾雜著理智,松子喊得更堅定了:“就是他自己拿了錢,在廁所那挖了坑藏著!他想嫁禍阿蘭!”
“你放屁!”昆西怒極,一巴掌扇得松子癱坐在地,他還想打,但又急著先給自己辯解:“老師,這全是她的一面之詞啊!大家要相信一個賤僕的一面之詞不相信我嗎?!”
“怎麼,包裡的錢也是一面之詞啊?松子不是還說了你藏錢的地方嗎,有沒有其他物證我們去了就知道。”潼恩嗤笑,看向松子,大有之前讓部下帶路尋龍的風範:“走。”
可惜,這裡並不是她的帝國,她的北野。
沒一個人聽她說話,連和她同為僕人的松子也沒看她一眼,始終緊張地盯著奧蕾莉亞。
“不行,那不能信!”昆西也反應極快,猛然指向奧蕾莉亞:“是你,是你買通松子一起陷害我!鬼知道什麼廁所,我根本沒去過那,你們提前在那挖好了藏錢的地方,待會就讓那個賤僕硬說是我挖的!”
這混蛋的腦子也轉得實在快,不僅剛剛幾秒間想好了“松子汙衊自己”的動機,現在一邊和人爭執喊冤,一邊還馬上想到了讓證據失去效力的說法。
並且,給奧蕾莉亞潑了頭髒水。
圍觀群眾頓時齊刷刷看向奧蕾莉亞,潼恩想起剛才奧蕾莉亞和松子古怪的對視,雖暗自疑心,但也下意識反駁:“她有病嗎她陷害你?你有什麼值得她陷害的?”
昆西卻也立馬接茬:“那還用問?我是班長,她不是!”
潛臺詞就是,奧蕾莉亞嫉妒他當班長。
然而,這個理由卻找得不好。話音未落立馬有人反駁:“少來了昆西,當年要不是維戈百般推辭,你能當個屁的班長你。”
“別這樣說,我體弱不善多思,圖蘭思慮周全,確實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的……”奧蕾莉亞卻立即維護昆西一句,笑弧雖淺,卻相當溫柔真誠:“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這麼想,班長。我一直很尊敬你,也很感激你替我接手了這個擔子。今天的事,我真的毫不知情,但我也相信肯定不是你和松子的錯。一定是哪裡誤會了……或許松子恰好看到一個和你很像的人去那裡挖坑埋了什麼東西,你剛才肯定也只是沒看到包裡的錢。”
這話站不住腳,漏洞重重,但它的核心思想卻是無比正確,無可挑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什麼勾心鬥角買通栽贓,查來查去鬥來鬥去要浪費多少時間,搞得人心惶惶,和氣大傷……既然班費沒丟,問題已經解決。不如大家都睜隻眼閉隻眼,就當是個看走眼的誤會。
最關鍵的是,這個思想完美迎合的,是老師這個全場唯一控局者的心理。
懷特太太立即抓住機會順階而下:“昆西,你怎麼長的眼睛!你的女僕還真是隨了你!鬧出這麼大一攤子事!現在所有人都回位上做作業!”
她將一沓錢遞給奧蕾莉亞,奧蕾莉亞向身後遞了個眼神,潼恩心領神會,走去講臺。
雖然很不圓滿,但也被迫塵埃落定……
“擦擦吧。”她聽見身後奧蕾莉亞輕聲細語:“手上髒,別把班費也弄髒了。”
老師放話保他,終於鬆懈下來的昆西看向奧蕾莉亞的目光也複雜起來,接過那塊雪白的方帕,剛抬起手,便愣住了。
他的手潔淨白皙,只有一手冷汗,別無其他。
除了……
指縫。
“哎?!”仍對結果不滿足的圍觀群眾大叫起來:“你的指甲縫裡哪來的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