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吃這個自助!”
潼恩:“炸雞!”
“自助!”
“炸雞!”
“好了。”奧蕾莉亞輕聲道,一錘定音:“就吃那家魚湯吧。”
潼恩≈軟軟:……
爭了個寂寞。
沒錢的人,沒有選擇權。
所幸,奧蕾莉亞的品味和眼光恐怕比她們兩個更好。
餐廳佈置幽靜,鋼琴樂和茉莉花香處處宜人。飯菜飲品各式各樣應有盡有,味道也很好,分量也不少。
潼恩專心致志地大快朵頤,軟軟邊吃邊望著媽媽,只有奧蕾莉亞優雅如故,甚至一口沒吃,專心給軟軟挑著魚刺。兩手握著精緻的銀刃,眸微垂,手極穩,猶如操刀一臺手術。
白光從頭頂傾瀉,奧蕾莉亞一頭銀絲何其耀眼,如晴雪浮冰。因為低著頭,五官卻仍在昏暗中,光影交錯,輪廓愈發繾綣神秘。
就像那個小教堂裡,坐在神龕上的玉像。
潼恩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在看到艾斯黛拉時想起那晚月夜撞見母親拜神的畫面了。那個畫面本來早已在記憶長河中模糊,潼恩始終記不起前因後果,她也只在看到艾斯黛拉時,會無端想起,回憶良久。
這次是唯一的例外。
她還沒有想起那尊神像的輪廓,眼前已經只剩實實在在的畫面。艾斯黛拉細致地挑走魚刺,小兔崽子在一旁眼巴巴望著……在那個豬頭家,艾斯黛拉就是這麼做的吧?!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她不願再細想,怒氣已經朝著小兔崽子去了: “小廢物,魚刺都不會挑。”
軟軟無辜躺槍,不客氣地回敬:“你不是也不會嗎?”
潼恩嗤笑:“笨蛋,我是懶得挑。”
軟軟不甘示弱:“我,我也是啊!我有媽媽幫我挑!”她下意識抱住了奧蕾莉亞的胳膊,親暱地靠著媽媽,沖潼恩做鬼臉:“你沒有你沒有,略略略~”
剎那間,全身的血沖到艾斯黛拉天靈蓋。
瘋了。
嘲諷潼恩沒媽?
猩紅淹沒大腦的瞬間,她將盤子輕推出去:“阿蘭,給。”
她做出應對的速度,甚至比潼恩意識到軟軟在說什麼的速度更快。
大腦近乎同時接收了兩條資訊,潼恩的目光最終在奧蕾莉亞臉上停下。
畢竟一個長得像白月光,一個長得像白月光和豬頭生的孩子,說話的分量差太多了。
“給我的?”潼恩驚異得舌頭有點打架:“確定?你?真的嗎?給軟軟的嗎不是?”
“軟軟不愛吃魚。”
艾斯黛拉慈母般摸摸孩子的腦袋,警告她別亂說話。
潼恩看看奧蕾莉亞,看看小兔崽子,看看魚,又看看奧蕾莉亞,看看魚……目光來回了三次,終於把盤子推回去:“我,我不需要。我自己會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