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看那邊的杜平,在沉默了一下後,不禁站出來說道:
“唐姑娘難怪會被衙門請來協助辦案,這般心細如發,當真是叫杜平佩服。你猜的不錯,是我叫小雀趕過來,阻止你們掀開我師傅的棺槨。因為他老人家已經過世了,死者為大,怎能在去打擾他的安寧呢。
“或許我這麼做,會叫你們覺得我的嫌疑最大,但我是個孤兒,若非師傅都不可能活到現在,我根本沒理由去加害師傅一家人。反而是唐姑娘你,正如小雀所言,你到底不是官府的人,憑什麼在這裡審問我們,恐怕這不和規矩,你也沒這個資格吧。”
面對杜平帶著幾分挑釁的眼神,唐宛冷冷的看著對方,最終譏諷的笑了。
“本來只是想在敦煌郡,做個懸壺濟世的尋常大夫,可既然麵粉作坊的案子,本官已經參與其中,那我唐宛自己是要一管到底的。”
話說到這裡,就見唐宛對馮四喜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從隨身的牛皮袋子裡,將朝廷禦賜的令牌取了出來。
馮四喜為人細心仔細,一應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保管準沒有錯。
而馮四喜將這塊令牌,遞到杜平等人眼前後,就笑吟吟的說道:
“你們可瞧好了,這令牌上刻著唐宛的名字,她乃朝廷受封的正三品禦醫。並且之前還有頒封下來的聖旨,上頭也寫的清清楚楚,唐女醫仁心仁術,斷案如神,可管天下所有不平之事。”
“之前我大衛柳州城血翼蝙蝠的事情,還有平州狄奴細作被剿,以及連霧城侯爺作亂。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們就算沒全聽說過,也該知道一些吧,那我告訴你們,這都是唐宛親手參與偵破的案子,對她不敬就是目無朝廷,你們有幾個腦袋,竟然敢在這裡挑釁她。”
以前跟著紈絝子弟的霍歡,馮四喜這狐假虎威,裝腔作勢的派頭,早就練就的如火純情了。
而唐宛不是紈絝的霍歡,她這禦醫的身份,是憑自己的真本事,一點點積攢功績得來的。
因此提及之前偵破的案子,就連馮四喜都覺得,自己跟著臉上有光。所以他腰板挺的筆直,心裡別提多自豪了。
而大衛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頗為轟動的這些懸疑案子,就算敦煌郡地處偏遠,但也是傳的沸沸揚揚,可以說整個大衛不知道的人,那才是鳳毛麟角。
當即無論是語帶挑釁的杜平,還是哭的混天昏地的劉小雀,以及那些圍觀看熱鬧的,全都用一種震驚中,透著敬佩的目光看向了唐宛。
而唐宛自己,她其實不願動用禦醫這個身份,因為這會叫她想起常逸風。
但眼下案件未明,她也很難真的做到袖手旁觀,因為接過令牌,她高舉手中說道:
“從今日起,麵粉作坊火災一事,由我親自負責。希望父老鄉親們,無論那日起火時你聽到什麼,或者看到什麼,唐宛在這裡謝過諸位了。”
正哄著劉小雀的柳荷,此刻眼圈泛紅的走到近前,屈膝見禮後說道:
“唐女醫其實不瞞你說,我對於爹孃他們的死,一直心存疑惑。只是這案子,是上一位郡守大人,親口與我們說,是因為雷電造成的。如今您能親自負責這真是太好了,一會棺槨被掀開後,能否我叫與自己的未婚夫君在見上一面,縱使他只剩下一堆焦骨,我也想在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