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常逸風說的邪乎,不但柳如萱這個好奇心重的,此刻都忍不住往正堂外走了。
就連唐宛也難掩急切之情,畢竟被她在心裡料定的幕後搗鬼之人,竟然就這麼莫名奇妙的死了,她沒見到趙天師的屍身前,無論如何還真有點不敢置信。
而跟在唐宛身後的,是牽著黑子同去的古大力。
至於崔李兩家人,雖然昨日還鬧得不睦至極,但此刻也顧不上拌嘴瞪眼了,也都瞪眼了,也都尾隨在後面跟著。
隨著崔府內的家丁,在前引著,繞過一處長廊後,眾人就來到了後花園。
才走進這院子,唐宛就聞到一股子刺鼻的燒焦味,等到她差異的抬頭這麼四下一瞧。
才見得院子東南角旁,一棵老槐樹下,一個人影就躺在那裡,從隱約冒出來的幾縷青煙來看,這燒焦味也是因此彌漫出來的。
唐宛微微一愣,當和常逸風的視線相對了下後,瞧著對方默默的點了下頭。
唐宛自然立刻猜得出來,那被燒焦在樹下的人,必然是趙天師無疑了。
顧不得在詢問什麼,唐宛甚至是用跑的,飛快來到樹下。
瞧著已經辨認不出模樣,只能從那焦屍臉部戴著的青銅面具,以及零星沒被徹底燃燒盡的紅色道袍,確認此人就是趙天師的唐宛。
這副慘狀,還有那燒焦的味道,她總算理解為何崔夫人會嚇成那副模樣了。
畢竟就算唐宛自己,也是趕緊拿起腰間的香囊,聞了兩下才覺得清爽了些。
緩了緩精神,唐宛不禁就皺起眉頭,十分不解的詢問道:
“將軍按理說有你在,應該出不了什麼閃失的,可這個趙天師為何身死不說,怎麼還變成一副焦屍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還有單憑道袍和鬼頭青銅面具,果真能證實此人就是趙天師嗎,就沒有可能是他瞧著裝神弄鬼的把戲被揭穿,想出的金蟬脫殼之計。”
常逸風眼瞧著唐宛,不但神色如常,還能想的如此縝密。
當即他不禁感慨,自己這位夫人不愧是學醫術的人,天天見慣生老病死的人,這膽子真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心裡隱隱升起自豪感的常逸風,他本就是武將,最見不得柔柔弱弱的世家女子了,而唐宛真是怎麼瞧,怎麼叫他覺得妥帖滿意。
雖然這心裡頭樂呵呵的想著,常逸風面上到也沒耽誤說話。
他見過的死人,什麼樣子的沒有,因此更不會有任何不適,伸手指了指變成焦屍的趙天師說道:
“宛宛你所擔心的事情,本將軍豈會馬虎的沒細心留意。這趙天師來了崔府,我檢查那兩個死去家丁的屍體時,他就坐在那棵槐樹下面念經超度,根本由始至終就沒離開過一下。後來這後花園被我命崔家人圍了起來,然後就去安置兩具屍體了,結果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家丁就稟報說親眼所見趙天師坐在那裡驟然渾身起火,可她卻紋絲未動,接著等到眾人救火的趕上前去,一切已經晚了。”
聽到這裡,唐宛也對於趙天師的這種死法,表現出了強烈的震驚感。畢竟那火燒在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竟然直到變成焦屍,都沒掙紮喊上一句,這委實聽著都只覺得,此事理分外透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