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們出去吧,我們不想留在城內等死啊,明明我們沒有被鬼上身,為何不許我們離開啊。”
伴隨著那城門上的手,緊接著一個蓬頭散發的女人,就悽厲的邊哭邊要往城門外跑。
而在她的一左一右,也瞬間湧現出十來個,全身是傷,面容憔悴不堪的百姓。
而他們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逃出柳州這道城門。彷彿只要叫他們離開,大夥就能重獲生機一樣。
而瞧見這些滿身是傷的百姓,那守城的衛隊長的臉上,卻露出憎惡之色。
接著更是將腰間繫著的,兩指來粗的鞭子,向著跑出城來的百姓邊打,邊大聲呵罵道
“你們這些賤民,別看現在好好的,可鬼差已經盯上你們了,馬上就會派使者來找你們索命,放任你們出城,只會叫感染怪病的人越來越多。你們還愣著作甚,趕緊把人打回去,全都擋好了。”
往著揮鞭打罵百姓的衛隊長,此刻又命令守城士兵,對災民們直接動手。
眼瞧就連婦孺老人,他們也不放過,扯著頭發在地上拖行的,往城裡拽去,當即哀嚎之聲驟起,真是叫人瞧著,別提多氣憤不忍了。
這慘不忍睹的一幕,最看不下去的,就當屬唐宛了。
畢竟她是醫者,比任何人都清楚,柳州城爆發的怪病,和神鬼無關,更不會傳染。
所以實在無法,眼睜睜瞧著無辜的傷者,被如此對待的她,當即立刻出聲制止道
“這位官爺,你也是家中有父母妻兒的人吧。你怎可視這些百姓的性命如無物,非打即罵也就算了,還冤枉他們會傳染疾病,這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因為愚昧就害瞭如此多的人,你們這哪裡是當官的,簡直比土匪惡霸還可惡。”
唐宛氣急之下,說話很不客氣,而那衛隊長被說了一通,心裡也是有氣。
而他瞧著唐宛,一直站在常逸風的身邊,這將軍出征,有一兩個軍姬陪伴再側,在衛國也是很尋常的事情。
所以認定混跡軍營的唐宛,就是卑微到人盡可夫的軍姬後。
這衛隊長可就不幹了,畢竟他再不濟也是有官銜在身的人,被一個軍姬呵斥,這若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麼混了。
所以這衛隊長不禁冷冷的瞧了唐宛一眼,在露出鄙夷的笑容後,立刻不鹹不淡的諷刺道
“我說這位姑娘,你想來既不是欽差,也不是軍營裡的將領吧,若你只是跟著極為大人,在旁端茶遞水,服侍人的姬妾,那如何管理這些百姓,這是官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教在下。”
唐宛如今,雖擺脫了軍姬的身份,但她到底來到西正軍時,是頂著這個不光彩的頭銜。
所以這衛隊長的一番話,當即嗆的她臉色一白,心裡的委屈和不堪的回憶,全都湧現而出。
就在她有些自卑的,想默默退到一邊的時候,卻不料常逸風忽然將她的手給緊緊握住了。
更是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後,就鄭重其事的說道
“宛宛不是姬妾,她是本將軍的未婚妻,更是朝廷受封,隨軍前行的女醫官,柳州爆發怪病,自然也在宛宛職責之列,難道你區區守城的衛隊長,對朝廷受封的醫官,心存異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