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初柳如萱憑借在軍營裡,當眾剖了那幾名吃了毒蟹而亡計程車兵屍體,早就叫她名聲大噪,誰提到她這個女煞星,誰都汗毛孔豎豎著。
而馮四喜也說不出來為什麼,或許真應了那句一物降一物的老話了。
哪怕明知道常逸風,不可能真叫柳如萱,把他弄出個好歹來。
但偏偏只要是柳如萱說的話,哪怕一個眼神飄過來,就足以叫馮四喜立刻照做。
而就在馮四喜,眼見盤子裡,就剩下最後兩只大蝦了。
當即他唯恐柳如萱不滿意,忙飛快的站起身,把古大力伸向大蝦的筷子,直接給打到一邊去後,就冷嘲熱諷的說道:
“吃吃吃,你一個人都快吃了一整盤的蝦了,這最後兩個是柳姑娘的了。說起來本監軍,都沒撈到一個,以後我可不和古大力你一桌吃飯了,簡直太吃虧了。”
就在馮四喜,嘮嘮叨叨抱怨個沒完的時候。忽然就聽得一陣悅耳如銀鈴的笑聲傳來,接著唐宛等人就瞧見,程盈盈正挽住初雪的手,姐妹兩個一起走了過來。
望著換下丫鬟衣服,如今也是小姐模樣的初雪,唐宛趕緊起身與她們姐妹見禮,而後由衷的稱贊道:
“初雪小姐如今也算苦盡甘來,雖說經歷了一番波折,但到底以後有了家,你便算有了個依靠。而且我相信你與盈盈小姐,日後姐妹相伴,還有程尚書這個慈愛的父親在,你以後的生活,會錦繡一片的。”
對於唐宛,初雪是打心裡佩服的,就見她雖找回了尚書千金的身份,可卻絲毫沒有驕縱之氣,而是很謙卑的躬身說道:
“唐姑娘是你揭穿了我最醜陋的嘴臉,也叫我徹底看清了自己,被仇恨矇蔽下的樣子,其實和當年做下惡行的夫人,沒有絲毫兩樣。這些天的相處下來,父親他待我確實很好,而且盈盈姐也是百般照顧著我。能尋到這些親人,說到底這都是唐宛姑娘,你成全我的。這份恩德我必不敢望,你永遠是我初雪的恩人。”
眼見初雪眼含熱淚的說完這話,竟然還要向她行叩拜大禮。
唐宛忙伸手和程盈盈一起扶住初雪,沒叫她真的跪到地上。
為了緩解這凝重的氣氛,唐宛不禁立刻一指,桌上空空如也,盛大蝦的盤子說道:
“初雪姑娘無需這般客氣,我是一名醫者,在我眼中有的病人是身上得了疾病,而有的則是心裡病了,我不過是號準了你的脈,對症下藥而已。這是我行醫救人的本分,真的當不起你跪下拜我。若初雪姑娘真要謝,那不如給我們這一桌,在添一盤蝦可好。我們平日在軍營裡,可吃不到這樣的夥食,大家可都喜歡吃的很呢。”
唐宛這叫人如沐春風的性子,一番話不但緩解了凝重的氣氛,就見初雪也被逗笑了。
而程盈盈如今,作為初雪的姐姐,更是忙做主笑著說道:
“唐姑娘你就別見外了,別說一盤子蝦,我這就叫下人給你們這座在添十盤大蝦,你們只管盡興的吃,我尚書府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