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究竟對我兄弟做了什麼。為何你推他倒地,瘦猴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若你不把話講清楚,信不信本將這就殺了你。”
雖然被刀尖指著,可柳若萱仍不見慌亂,依舊冷著一張臉說道:
“推一下就能死人的話,你們西征軍豈非比女人還要弱不禁風。你這兄弟明明是毒發暴斃,適才他進來時臉色已經鐵青,是你們自己沒察覺到。現在人死了,與本姑娘有何關系。”
一聽這話,正將瘦猴抱起,也是結義兄弟之一的張奔,滿臉怒容的說道:
“宋大哥你可別被這個女人騙了,西征軍大營三步一哨,五步一崗,誰能進得來下毒害人。要我說瘦猴就算是中毒而亡,也和這個女人脫不了幹系。否則大帳內這麼多人,怎麼就她看出瘦猴是中毒斃命的。”
柳若萱本就寡言,所以任由張奔將髒水往她身上潑。
可她除了不言不語站在那,竟然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大帳內死了名士兵,而且還是典軍中郎將的結義兄弟。
所有被宣進來的軍妓,全都向後躲,唯恐和此事牽連上丟了自己的性命。
可唐宛沒忘記柳若萱,適才從厲媽媽短鞭下,救了她的恩情。
縱使她也不願攪合進渾水裡,只想默默無聞的明哲保身。
可眼見柳如萱都快變成殺人兇手了,唐宛還是一咬牙,站出來說道:
“幾位軍爺容小女說兩句,你們不能因為柳姑娘看出,那暴斃的兵爺是中毒而亡,就認定她是兇手。其實稍通醫理的人,都能透過死者眼下,嘴唇以及指甲的烏青,斷定他是毒發暴斃的。”
“柳姑娘是動手推了人,但隔著衣服在劇毒的東西,也不可能在沒有傷口的情況下,這麼快奪人性命的。所以死去的軍爺,正如柳姑娘所講,在來時就中毒了。會在倒地後毒發,不過是時間上湊巧,他的死和任何人都沒關系。”
唐宛一番話說完,就安慰的看向柳若萱笑了下。
可後者除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外,別說道謝了,甚至半點感激的神情都沒有。
至於宋勇能坐到中郎將的位置上,本身還是有些分辨是非的能力。
覺得唐宛所言確實在理,宋勇到也將佩刀放下了。
可是他的這個舉動,卻叫與瘦猴關系頗好的張奔很難接受。
張奔是個茹莽的性子,所以他猛然站起身。
一個箭步沖過去,就將唐宛的衣領子給扯住了,大聲咆哮的喊道:
“你們這群軍妓,全都是卑賤的罪人,就憑你們也想互相作證,簡直是可笑。別說我要殺了姓柳的賤人,給兄弟報仇。就算我將你們這些娘們兒都宰了,誰會在意你們的死活。趕緊給我滾一邊去,你當自己是醫官不成,爺爺我才不聽你的廢話。”
唐宛被張奔扯著衣領子,晃的頭暈目眩。
所以當張奔,卯足力氣把她向營帳門外甩去的時候。
唐宛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就像一個軟綿綿的沙袋,被直接甩了出去。
就在唐宛感覺到,她整個人都要摔倒地上的時候。
卻不料大帳門口處,一雙精健的手臂忽然出現,攬住她的腰順勢一帶,唐宛瞬間就落入了一個溫暖踏實的懷抱裡了。
等到她驚魂未定的抬起頭,所瞧見的是一張,正沖著她眯眼笑的英俊面容。
而這張臉上溫暖明朗的神態,瞬間安撫了唐宛慌亂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