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她睡著了,夢見阿爸阿媽在割她的肉,醒來就會想,也許這真的只是一場夢吧?
然而,哥哥沒有好起來,她的噩夢就一直持續著。
直到她死,都還記得那割離血肉的疼痛。
所以她化成了一個小骷髏。
沒有血,沒有肉,也許就不疼了。
可是她剛剛才發現,那種疼痛,只是稍稍想起,就會忍不住流下眼淚。
顧念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可是顧念自己卻已淚流滿面。
她一直以為,像自己和雁行雲這樣無父無母的孤兒,是被世間遺棄的人,卻沒有想到,比起許多雖有父母,卻得不到疼愛的孩子,要幸運得多。
因為,一旦父母變為施暴者,那些弱小的孩童,就只能任人宰割,毫無逃離的希望。
顧小行氣憤的說:“太可恨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你放心!我會幫你出氣的!”
他只是孩子氣的義憤之言,大家都沒當回事,雁行雲問了小月牙父母的名字,拜託雨如鈴去查清事情的始末。
即使是父母,無論以何種冠冕堂皇的理由,犯下這樣的罪行,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雨如鈴辦事極有效率,沒過多久,事情便查出來了。
小月牙的父母住在雲城郊外的一個村子裡,她死後不久,哥哥也死了。
雁行雲問清地址,與顧念一同前往。
顧小行帶著小月牙不知去哪裡玩耍了,雁行雲也不打算叫他同行。
到了小月牙家的木屋,發現門窗緊閉,門縫裡散發出絲絲縷縷難聞的氣息。
雁行雲敲了敲門,沒有人應。
他用力一推,門開了,濃烈的血腥之氣灌滿了整個鼻腔。
看見屋內的景象,雁行雲頓時呆立當場。
在他身後的顧念見他半天沒有挪動腳步,探頭一看,立刻尖叫起來。
屋內血流成河,血泊之中躺著兩具屍首,從頭髮依稀可以分辨出一男一女。
兩人俱是手持尖刀,身上的肉大多已被割下,散落一地。
看屋內的情況,似乎是兩人互相割下了對方的肉。
靈書文字在屋子裡飛了一圈,一無所獲。
這樣慘烈的現場,竟然沒有絲毫的念留下。
雁行雲關上門,讓顧念打電話報警,自己則用鬼音呼喚顧小行。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與顧小行有關。
但他所在的村子遠離雲城,顧小行不知跑去了哪裡,鬼音聯絡沒有回應。
雁行雲不得已,只能等到民警過來,出示證件之後,說這件事屬於協會事務,請民警代為保密。
辦案民警常年管著這片兒,郊區小村,無非就是家長裡短,還從來沒遇到過歸屬於除念師協會的案件。
他好奇的推開門,看了一眼,立刻關上,找了個牆角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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