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鴻飛:“啊??”
“劍南所駐兵馬四萬人,所募私兵又四萬人,而今私兵非私兵,實乃‘陰兵’。”
彭鴻飛:“……”
他神色怪異地看著面前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祁雁腦子有病還是自己腦子有病,半晌才道:“這說辭,你覺得季淵會信?你當他是傻子?”
“大人只需按我說的做即可,”祁雁胸有成竹,“用兵之道,攻心為上,論兵力,我不如季淵,但若論兵法,我不輸他。”
彭鴻飛瞧著他,合理懷疑最後這句還是說得委婉了,他只怕本來想說“沒人比得上我”。
真是個狂妄的家夥。
不過,能為大雍鎮守北境這麼多年,想必也有狂妄的資本。
“行行行,就照你說的辦,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季淵不信,你可別來找我,”彭鴻飛擺了擺手,“現在我就去寫信……”
“大人,暫且不急。”
彭鴻飛終於忍無可忍,暴跳如雷:“又怎麼了?!”
祁雁:“現在已近晌午,我家夫人還餓著肚子,我們一路從黔州而來,山路難行,顛簸不已,夫人沒胃口,人都瘦了幾分,好不容易到了這天府之國,可要好好遊賞一番。”
彭鴻飛嘴角都抽搐起來:“你夫人?誰?該不會是苗疆大巫吧?”
“自然。”
“……”
彭鴻飛深吸一口氣。
他記得當時孟永良說,治疫的藥方是大巫給的,所以歸根結底,祁雁的夫人才是他的大恩人。
……招待,必須招待。
彭鴻飛咬牙切齒,強行讓自己露出笑容:“祁將軍……說的是,大巫勞累一路了,自然是填飽肚子要緊——不知大巫現在何處?”
“在城中客棧落腳。”
“祁將軍該早點說的,大巫尊貴,怎麼能住小小客棧呢,將軍先去和大巫彙合,我稍後就來,定為二位備下好酒好菜。”
祁雁點了點頭,帶著趙戎離開了節度使府。
彭鴻飛頭痛地捏了捏眉心,感覺攤上這麼倆人真是人生不幸,有下屬走上前來,小心詢問道:“大人,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彭鴻飛憤然一捶桌子,“姓祁的拿我的兵,還要吃我的喝我的!”
他怒而踹了沒眼力價的下屬一腳:“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定最好的酒樓!”
馬車停在酒樓門前,小廝迅速湊上來,在車前放好腳踏。
苗霜踩著腳踏下了車,抬頭望向面前金碧輝煌的三層酒樓:“都說這蜀中富庶,看來確實不假。”
“三位,請。”
小廝引著他們進了酒樓,趙戎左顧右盼:“這不是上次彭大人請我們吃飯那地兒啊,這看起來比上次那家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