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
所以,他在這裡陪這倆人折騰一下午是幹什麼呢?
苗霜明明看見了他在幫向久找蟲子,卻不提醒他,絕對是故意的吧?
大概也是對他多管閑事的懲罰,苗霜要罰聖子,他非要跟著摻和,索性把他一起罰了。
祁雁不禁有些牙癢,心道這大巫捉弄人真是有一手,偏偏他還挑不出他什麼毛病,畢竟人家沒逼他,是他上趕著湊熱鬧。
祁雁嘆口氣,轉身上了樓。
陪聖子趴在地上找了一下午蟲子,現在他衣服上都是土,便讓明秋幫忙燒了熱水,認認真真洗了個澡。
將身體浸在熱水中,他慢慢閉上眼睛,這大概是他近幾年來最舒服的一天,一切病痛離他遠去,他全身放鬆地靠在浴桶裡,可以暫時將頭腦放空,什麼都不去想。
若是日日都能像今天一樣輕松就好了。
縱然知道閑暇短暫,他還是忍不住享受當下,至少在這一刻,他不必和誰鬥心鬥角,不必與誰拼死相搏,痛痛快快地洗完這個澡,就是他當下要做的全部。
從浴桶裡出來時,他只感覺筋骨都被熱水泡得懶散了,慢慢用毛巾擦著頭發,捋幹發梢上的水,回到房間,他腳步忽然一頓。
苗霜單手撐著腦袋,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似乎正在等他:“洗那麼久,你是洗到一半睡著了?”
“沒,”祁雁走上前去,“夫人這是在等我睡覺?”
“是啊,等你‘睡覺’。”
被刻意強調的兩字伴隨著他漫不經心的嗓音,像是撓人的小鈎子輕輕刮過祁雁心頭,不知是不是視力變好的緣故,他總覺得今天的苗霜格外好看,屋裡明明沒掌燈,他的視野卻依然清楚,大大提高的夜視能力讓夜晚和白天沒有太大區別。
他在苗霜身邊坐了下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治傷,已經許久沒和他親熱了,他一度以為自己此生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一度以為那個滿是遺憾的吻就是他們最後的告別。
現在看來,他的運氣似乎也沒有那樣差。
他慢慢湊近對方,覆上唇去,繼續進行白天那個意猶未盡的吻,這一次再沒有其他人打擾,沒有討厭的家夥在一旁偷看。
苗霜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啃咬他的嘴唇,似在與他纏綿,又似在發洩不滿,他至今還記得祁雁瀕死時的景象,說不後怕是假的,只差一點,他們就又要生離死別了。
他從不怕死,只怕死前不能得償所願,只怕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又與他失之交臂。
觸覺變得敏銳,刺痛和麻意也比平常更加強烈,祁雁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頸間小痣變得殷紅,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伸手探向對方,心跳一下一下撞擊在胸前,解開腰帶的指尖近乎發抖。
他還能再擁有苗霜,還能再一次佔有苗霜。
巨大的喜悅將他擊中,甚至超過了身體痊癒的愉快,他抬起對方的腿放在自己肩上,無所顧忌地親吻著他。
苗霜也配合著他的動作,雖然雙修功法沒了,做這種事也不能增進功力,但純粹獲得精神和身體上的滿足也是一種樂趣,不過這次祁雁的反應好像比他預想中更大……他以前也沒做過用蠱蟲幫人重塑經脈這種事,感官真的會變得那麼靈敏嗎?
祁雁從不知道人可以這樣緊,溫暖和柔軟將他包裹,也不知是太多天沒碰了,還是靈敏的觸覺在作祟,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抖,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起來。
“快點啊,”苗霜開口道,“晚上沒吃飯?”
“……”
苗霜的催促讓祁雁眉頭狠狠一壓,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被妻子質疑不行,他一言不發,只是埋頭苦幹,又覺得在今天做事實在不是個理智的選擇。
太強烈的刺激讓人腦子都要炸了,哪怕是蹭過一處細微的褶皺都能感覺得一清二楚,他清楚看到苗霜臉上的表情,看到他的眉頭何時因觸碰到了而微微蹙起,看到他的眼神何時因為愉快而迷離。
一點點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落在他眼中,讓他忍不住想要反複欣賞,指尖探進他微微張開的唇,用力按在尖銳的齒尖,試圖用疼痛稍微中和,免得自己發洩在不合時宜的時刻。
有好幾次祁雁都差點沒忍住,在臨界點反複徘徊讓人意識模糊,他啃咬著苗霜的耳尖,輕輕懲罰這個罪魁禍首,覺得這份苦不能自己一個人承受,也要讓對方陪他一起。
這個夜晚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漫長且難忘,已經不記得最後究竟是誰先撐不住了,祁雁伏在苗霜肩頭,整個人壓在他身上,無聲的洶湧沖刷不停。
經脈似乎因此完完全全地活絡起來,真氣自行在體內遊走,很快又彌補上了虧空。
苗霜聽著耳邊粗重的呼吸,心情相當好,他懶散的嗓子帶著些鼻音:“怎麼樣,感覺還不錯吧?”
祁雁抬起頭來。
“這樣的狀態維持不了幾天,趁著這個機會多嘗試嘗試,錯過了可就不再……唔……”
祁雁休息了一會兒,又恢複了精神,果斷堵住了他的嘴。
“那夫人也要陪我一起,萬萬不可中途退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