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來到銅鏡前。
脖子上的小痣果然比之前更紅了,殷紅的一點落在面板上,彷彿一碰就會流出血來。
這次苗霜還真沒騙他。
所以他那晚看到情蠱變紅,是因為他們剛剛結束完酣戰?
後來看到情蠱又變回原樣,是因為他下樓燒了趟水,心情已然平複?
這東西還真……
祁雁神色複雜。
所以,苗霜不喜歡背對,除了想看到他的臉,該不會還是為了看到這顆痣吧……
看著情蠱一點點變紅是什麼感覺?這也太惡趣味了。
祁雁一陣惡寒,轉頭去找苗霜,看到他靠在浴桶裡一副享受的模樣,沒忍住,把剛披上的衣服又脫了。
苗霜本來正在閉目養神,聽到動靜,睜開眼來:“你幹什麼?”
“洗澡。”祁雁二話不說,徑直跨進了浴桶。
浴桶雖然不小,但同時容下兩個大男人還是有些擁擠,苗霜被迫給他讓出位置,不滿道:“誰準你進來的?”
祁雁緩緩坐下,桶裡的水又升高了一截,淹到了苗霜的下巴,讓他不得不坐直了身體,把腿蜷起。
“夫人享受完了就在這裡沐浴解乏,為夫難道不行?別忘了為夫‘而立之年’,伺候夫人也是很累的,夫人可要尊老愛幼啊。”
苗霜:“……”
神經病吧。
他看某人精神抖擻,還能大戰三百回合的樣子,哪裡像很累了?
他笑眯眯道:“好好好,我尊老愛幼,既然將軍想洗澡,我讓給你便是。”
他說著就要起身,卻被祁雁一把拉住,對方強行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來,浴桶裡空間狹小,他想強行掙脫,卻使不上力。
兩個人四條腿困在這一個桶中,想不碰上都不可能,苗霜這一掙紮,不知碰上了哪一條,表情微變:“你沒完了是吧?”
“什麼沒完了?”祁雁故作不解,拿起條毛巾來,“幫夫人洗澡,夫人不願嗎?”
浸了水的毛巾擦上苗霜露在水面外的肩膀,順著手臂一路擦到掌心,擦得人身上癢,心裡也癢。
苗霜懶得說話了,重新放鬆下來,反客為主道:“頭發也洗洗。”
“……知道了,”祁雁抓過一塊皂角,“不過這樣不好操作,你離我近些。”
苗霜:“?”
他在對方的擺弄下被迫起身,改盤坐為跪坐,於是好巧不巧地,兩人撞在了一起。
他沉默了下,低頭看向水中,搖晃的水波之中兩人輕輕摩擦,祁雁卻沒再對他做什麼,只將那塊皂角揉出泡沫來,幫他搓洗頭發。
蒸騰的熱氣讓人精神睏乏,苗霜緩緩靠進他懷中,伸手抱住他的腰,在他唇邊輕輕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