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用不上,但以防萬一。
向久依依不捨地看著他,苗霜沖他一挑下巴:“去吧,記得四月八之前回來。”
向久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苗寨,而與他同行的居然是三個漢人。
雖然他相信阿那,也知道這三個漢人不是壞人,但還是不免內心忐忑。
他們要去的地方疫病嚴重到什麼程度,會不會遍地都是死人,他們能不能順利進城,那些病人又會不會找他一個小孩來看病……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
可阿那說得對,那些人不救就會死,他身為聖子,得神靈庇佑,他應將神靈的恩賜施予更多人。
苗霜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忽然嗤笑一聲:“老弱病殘。”
趙戎聽見了這句,也跟著哈哈一笑,指了指孟永良:“老。”
又指了指向久:“弱。”
再指指姜茂:“殘。”
最後道:“不對啊,那病是誰?”
姜茂遞給他一個“你可真無聊”的眼神:“你。”
“我?我哪病了?”
“腦子有病。”
“……”
目送這老弱病殘四人組離去,祁雁道:“四月八……就是你之前說的重要節日?”
“嗯。”
“只有一個多月了,除去往返路程,時間卻不富裕,這麼短的時間控制住劍南的疫病,來得及嗎?”
苗霜:“來不來得及都無所謂,歷練而已,只要留下藥方,人也不一定在那守著,你們漢人當中難道還找不出幾個會抓藥的郎中嗎?”
“夫人說的有理,”祁雁道,“這幾個月來,聖子的確長進了不少,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膽小,但此行對他來說還是考驗,但願他不會被嚇哭吧。”
“在自己家裡哭哭也就罷了,在外面哭,丟苗疆聖子的臉,他倒是敢哭一個試試。”苗霜冷冷道。
祁雁:“……”
還真苛刻啊,聖子不過是個六歲小孩。
“你那是什麼表情?”苗霜不滿,“我記得將軍說自己六歲時已會騎馬射箭,我六歲時,雖然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但已會給人下毒,聖子的醫術是我一手教的,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看我給族人治病,傻子也能看會了吧?又手把手地教了他三個月,治個區區疫病,有什麼難的?”
祁雁莫名有些同情起聖子來。
“夫人,”他決定不再進行這個話題了,伸出手,將五指慢慢插進苗霜的指縫,“昨日的事,我再次謝過夫人,我保證以後再有任何事,絕不向夫人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