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再叫一聲給我聽聽
這一聲夫君直叫得祁雁頭皮發麻, 渾身骨頭都要酥了。
苗霜的指尖擦過他下頜,遊移到他唇邊:“之前不是一口一個‘夫人’叫得歡嗎,怎麼不叫了?再叫一聲給我聽聽。”
祁雁緊緊抿住了唇。
他越是這樣, 苗霜還就越不想放過他,指尖順著他唇縫撬入, 探進溫暖的口腔。
祁雁想將他推開,可剛一抬手, 腕間就傳來細細密密的刺痛,他瞬間回想起上次被苗霜控制了雙手做那種事,那畫面還歷歷在目,讓他不禁渾身一僵,停下了動作。
他只能任由對方的手指撥|弄他的舌尖,刮過嘴裡的軟肉,終於忍不住想要咬他時,苗霜才不緊不慢地將手抽離。
繼而他低下頭來,湊到他耳邊, 輕聲說:“叫啊,我等著呢。”
銀制的耳墜撞在祁雁耳根, 冰涼的金屬打在耳後滾燙的面板上,帶來怪異的刺激和刺痛,祁雁下意識地別了下頭,喉頭滾了又滾,艱難低啞地吐出兩個字來:“……夫人。”
陌生而異樣的感覺隨著這句“夫人”的出口而自心底升起,祁雁說不清那是什麼, 只感覺渾身別扭,像是被蟲子爬過。
苗霜輕笑出聲。
平常演戲時叫得那麼自然,現在反倒磕巴了, 他看了看對方喉結邊微微變紅的小痣,沒再繼續調戲他:“去洗澡,我讓明秋給你燒水了。”
祁雁嗯了一聲,匆忙轉動輪椅離開房間。
苗霜看著他逃離般的背影,好像忽然從他身上看到了泊雁仙尊的影子,如果泊雁仙尊被他這般調戲,大概就會露出這樣手足無措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吧。
……
奇怪。
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泊雁仙尊被他一個魔頭調戲,難道不該當場拔劍,面無表情地砍了他嗎?
不,不應該是泊雁仙尊。
苗霜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身穿道袍的少年的影子,那應該是祁雁還沒成為仙尊時的樣子,雖然和成年後的祁雁同樣冷淡,卻又帶著獨屬於少年的青澀。
他為何會知道少年時的祁雁是什麼反應……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腦子又針紮似的疼了起來,苗霜只好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一頭倒在了床上。
道士景行給他的香還在他的包袱裡,他卻也懶得去用,且不說這東西是不是真的管用……他的確很想知道自己遺忘了什麼,卻又對探尋的過程有些抗拒。
也許是連日奔波的疲憊讓他倦怠,他躺下了就沒再動彈,合上眼皮昏昏欲睡。
祁雁洗完澡回來,房間裡已是一片安寧,苗霜躺在床上睡著了,還當當正正地躺在了床的最中間。
一樓只有這一間臥房,只有這一張床,他沒別的地方睡覺,只得嘆了口氣,把苗霜往裡面推。
他拿著對方的腳腕往裡面放,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腳腕上的鈴鐺,發出叮鈴的一響。
祁雁渾身僵住。
苗霜被鈴鐺聲吵到,皺了皺眉,人卻沒醒,他翻了個身翻向床裡側,終於給祁雁讓出位置。
祁雁的視線又在那紅繩和鈴鐺上流連片刻,這才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苗霜就出了門,去山裡採了些藥材,又在院子裡的瓶瓶罐罐中培育上了蠱蟲,給它們餵了些自己的血。
他的血能很好地催生這些蟲子,給祁雁治腿需要用到的蠱蟲很多,也就只有在苗疆能進行這樣大規模的培育,大部分蠱蟲適應不了北方的氣候。
明秋和明冬兩個小太監負責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一路隨行的廚子也被留下來給他們做飯,車夫昨晚送完他們就趕著馬車回到了刺史府,暫時在那裡做工。
不過苗霜不喜歡自己的家裡有別人住,給幾人安排了一座離得較近的吊腳樓,有什麼需要喊一嗓子,他們也能聽見。
黔地的飲食和北方大有不同,廚子不太適應,祁雁也不太適應,不過到底是在軍營裡混慣了的將軍,這份“不適應”也僅限於第一頓飯而已。
到了晚上,苗霜的蠱蟲培育得差不多了,他提著桶熱水進了屋,對祁雁道:“過來泡腳。”
祁雁詫異抬頭:“?”
他難以相信苗霜會主動照顧他,提水給他泡腳,等他看到那桶泡腳水,心裡剛升起的感動瞬間變了滋味,表情奇怪地說:“這是……什麼?”
苗霜把木桶放在他面前:“哪那麼多廢話,快泡。”
祁雁看著那桶詭異的紅水,還以為那是什麼動物的血,怎麼也下不去腳,可又沒聞到任何血腥味……難道是某種藥材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