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酒量好嗎?
看著窩在沙發裡囈語的小姑娘,謝星來眉頭微皺,想了想,還是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起來了,去床上睡。”
睡著的小姑娘脾氣還挺大,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翻了個身,拉拉扯扯之間,她的睡衣向上掀了掀,露出白花花的面板。
燈一照,亮的好像能發光。
謝星來偏開視線,喉結滾了兩下,想想,他彎下腰,打橫抱起沙發上的小人。
她是真的小,之前在他背上的時候就輕的沒重量,現在抱起來也還是那樣。
比他那九歲的小外甥女重不了多少。
客房的床前兩天顧三他們來睡過,還沒騰出空收拾,謝星來想都沒想,就把小姑娘帶去了自己屋,他努力放輕力氣,輕柔地把她放到床上,而後幫她蓋上被子。
小姑娘好像有騎被子的小習慣,剛躺到枕頭上,她就翻了個身,小短腿騎上了他的被子,小臉滿足地蹭了蹭,繼續酣睡。
她是睡著了,但是謝星來卻覺得好像喝了一杯深水炸彈,迷迷瞪瞪的,心跳再次加速襲來,他不適地捂住胸口,快步撤出了臥室。
他連著灌了半杯水,才覺得舒服了不少,心跳漸漸舒緩,他看著茶幾上空了的啤酒罐子,思緒漸漸飄遠……
……
“你的右手,怎麼了?”
小姑娘的臉微紅,大眼睛亮閃閃的,泛著盈盈的水光。
沒想著她會問這個,謝星來一怔,眼底快速滑過一道複雜的暗光,他舉起啤酒喝了幾口,隨口一說:“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受過傷。”
這得是多大的傷,才會留下那樣一條猙獰的疤痕,永遠都無法消失。
喻安軟繼續問他:“三年前,你是因為這個才退役的嗎?”
謝星來又是一怔,唇角一彎,笑著看她:“你調查的還挺仔細,連我什麼時候退役都知道。”
“快說。”喝醉的人就是有正當理由撒潑耍賴,喻安軟嘟著嘴瞪他,哪還有平常的乖巧。
謝星來笑笑,把喝空的啤酒罐捏癟扔進垃圾桶,回她:“差不多。”
“什麼?”喻安軟現在腦子的反應都慢了,她眨眨眼,沒太聽懂。
謝星來沒搭這茬,他向後撤,轉而面對她坐著,趁她喝多的時候欺負她:“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有什麼好處嗎?”
喻安軟迷瞪著兩顆大眼珠子,她眨眨眼,向前傾了傾:“什麼?”
“有男朋友嗎?”
謝星來突然轉了話題,喻安軟跟不上他的腦迴路,她迷濛地看他:“什麼?”
手心又濕了,謝星來揉捏指節,上面似乎還停留著之前她細滑面板的觸感。
喉頭滾了滾,他問,語速放得又緩又沉:“喻安軟,你有男朋友嗎?”
這回,她聽清了。
“沒有。”喻安軟搖搖頭,喝多的人總是能引出體內隱藏的劣根性,她盈盈而笑,指著他問:“幹嘛?你要追我嘛?”
沒人回答。
沉默,還是沉默。
謝星來平靜地看著她,被汗浸濕的手掌已經緊攥成拳,他沒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她,看著她等不到答案後,小腦袋一歪一歪,迷迷糊糊地閉上眼,往左一歪,睡著了。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映照進來,刺眼的很,喻安軟緩緩睜開眼,眨巴了兩下,有點懵。
頭疼,眼也疼。